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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朽棺里的美食 几天后，代理队长传达县、公社领导参观泰县何横大队深挖土地多打粮的经验，要社员准备大锹深挖土地。 好在我们下乡后，上面一次性发给了知青床板、大锹、扁担、笆斗、粪缸等农具。来到田间，只有知青的大锹又长又重，使劲一脚踩下去，尚能挖个一尺多。老乡的大锹只能算大铲，一铲下去，充其量三四寸深。 按照何横经验起码深挖三尺。国虎弟和周月生抢先挖深三尺，翻上的土尽是砂僵还有石粒。张和山开了腔：“这下面都是死土，哪能种粮？”嵇福金附和道：“上面干部也不下来看看，真是劳民伤财！”代理队长双手一摊：“上面硬要深挖，我有啥办法？大家还是尽量挖吧。” “挖地三尺”，这是古代小说中描述盗贼盗墓、挖财宝的情节，现在却成了多打粮食的法宝？乡亲们无奈地用大铲一铲一铲挖地。 知青的六把大长锹发挥了威力，率先深挖出一块地。再往下挖，还真挖出个老墓来。国虎弟一锹下去挖出块 棺材板，周月生接一锹下去，露出个骷髅头。我上前一看，想起读过的考古发现，急忙阻止：“慢慢挖，说不定有文物、古董！” 我们小心挖开上面的棺材盖。棺材里半棺积水，十几条蛇争相穿窜出来。女社员吓得直往后退。 知青汪裕昌、陈大庆仔细一看都说：“不像是蛇，好像是鳗鱼（大黄鳝）周月生胆大，随手捉了一条。大家围上来一看都说是鳗鱼。小卢赶紧扯下附近的树条串上。知青们抢着抓鳗鱼竟然抓了四大串。乡亲们说：‘“鳗鱼吃的是死尸腐肉附的是阴魂，千万不能吃！” 社员们七手八脚把薄薄朽棺挖上来排掉积水，除了骷髅骨什么也没有。 我们已近一个月未闻荤腥，管他什么“报应”不“报应”，回到家，杀的杀、洗的洗、切的切、烧的烧，除了汝珍拔来的的几根葱，盐水白烧鳗鱼烧了大半锅。我挑肥段先盛了一大碗，送給后屋的房东。汝珍和石柱子都说腥气味难闻。薛大爷听说是棺材里的鳗鱼急忙掩着鼻子让我立即端走。连声说：“不能吃！不能吃！会阴魂附体的！” 我端着大腕回到蜗居，知青们已吃得有滋有味。我将薛大爷退回的一大碗肥段放在碗橱里留待明天吃。六个知青将其余的鳗鱼，连同腥味十足的鱼汤 都喝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继续深挖地。有老人人忆起，八、九年前大饥荒时，路边无名饿尸安葬这里。好像后来还有几具无名尸体，连薄板棺都没有，裹着草垫下土的。 女社员听了不敢再挖，学朝也主张：“不要再劳民伤财深挖地了。地深处的死土哪能多收粮食?”学朝的主张立即得到队委的赞同。，大家还指望他继续挑起队长担子。代理队长恳切希望他还是当队长。学朝没有作声。 代理队长见社员们都已停下锹、铲，就决定：今天把靠近六支渠的一块地挖到头就不再深挖了。 社员们随即转移到那块地。仇鹤朝牵来老水牛像往常一样慢悠悠犁田。代理队长特地关照老仇：“棺材板摊在田埂上不要动，已经深挖的也不要动，留着上面检查。代理队长果然涨了智慧。后来上面来人检查深翻土地情况，代理队长领着看了六支渠边的样板地，又看了田埂上的棺材板和坑下的砂僵、石粒土，没有多言，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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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27 23: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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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28 08:2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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