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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打架可谓大逆不道且记忆深刻。
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季,为了改善连队食堂的伙食,连部安排副连长张凤阁和我去附近的农村池塘、河沟、泡子等处去炸点鱼儿回来犒劳犒劳知青。
张副连长和我各骑一匹马带着从查哈阳修水利工程用剩下的炸药捆绑好的“炸药包”还有许多雷管自制的“炸弹”(这都是我们提前一天连夜制作的武器)朝着张凤阁圈定的区域出发了。上路的时候他把所有炸药全捆在我的马鞍上,他的鞍子上装了一些装鱼的网兜和一把冰凿一把钢叉,其实我心里明白,一旦我们自制的“炸弹”发生意外,我和马都会瞬间消失在人间的,那是非常危险和恐怖的一种假设后果,可是咱是当兵的,跟着一个副连长也只能任其摆布随他吩咐且听天由命啦!
我们骑行了一个上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水域,记得午饭是在一个村子张副连长的一个亲戚家简单凑合着吃了点苞米茬粥合着酸菜还喝了一点自烧的白酒,清楚记得张凤阁给了亲戚4元钱还让人家写了一个收条,我心里想:这顿破饭哪值4元钱啊,撑破天也就1.5元钱。现在想起来感叹:一个“贪”字其实就是人的本性而已。
吃完饭他亲戚给我们提供了邻村有一个炸鱼的好去处---小河较宽的水域。我们立即动身骑马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村落边上一大片结了冰的水域,兴奋的我们翻身下马跑到冰面中央,想象着水深的地方可以有所收获吧。凿冰约40分钟就露出了近2米方圆的水面,冰冷的河水清晰可见缓缓流动的河水和斜歪的水草并未见到鱼的影子,我用叉子量了一下深度,大约有2米深,兴奋的报告了张连长,张凤阁也来了精神,从我的马鞍上卸下了“炸药”,一边搓着摘下手套的双手,一边整理着“炸弹”的引信并将导火索延伸出了近1米多,然后叫我离远点,他就开始抽上一颗烟准备点火...我纳闷的问:“连长,怎么炸呢?好像没有鱼啊?”“你甭管,一边看着吧,一会就等着捞鱼吧”。只见他熟练的点燃了导火索,就在导火索烧到1公分左右的时候,他顺手就把“炸药包”扔进了水里.....我蹲在岸边赶紧捂住耳朵扭过头....半天没有动静,我回过头一看,他已经跑得比我还远的地方,“哑弹”,一场虚惊。
他又重新整理了一个“炸药包”,这次他似乎更大胆了一些,导火索几乎烧尽才被他扔进水里,“砰”一声闷响,溅到冰面上的只是一片水花没有一条鱼,水面上也没有鱼。之后我们又连续开凿了3处冰面,扔进了7、8个“炸弹”,终于见到了被炸死的十几条可怜巴巴的小鱼儿...此时我们俩已经冻得浑身发抖,点火的手都不听使唤了。
突然,远处村头出现了一群人,好像唧唧喳喳连吼带叫着朝我们跑来,好像手里还拿着家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张凤阁喊了一声:“糟了,是来抓我们的,赶快跑”。我赶紧去捡拾工具和那几条小鱼跑向拴着马的地方,可是已经晚了,我被一群破衣烂衫的村民追上拽住了,其中一个矮矮的老头一把夺过我盛鱼的网兜,喊道:“你们是哪的?敢在这儿炸鱼”?我理直气壮地回应:“我们是火烧沟的,这也不是你们家的河啊?凭什么不准炸鱼啊?”“什么?火烧沟的?是知青吧”?“是啊!北京知青,怎么着”?我伸手就去夺我的网兜,“不给,没收了,你们知道吗?你们炸的是社会主义的鱼,是反革命”!我急了,举着叉子就奔那个老头扑去,殊不知一下子上来3、4个汉子把我抱住缴械了我的钢叉接着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爆拳把我打倒在地,等我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拿着我的工具和鱼走远了......
我踉跄着沮丧着走到了马跟前,几乎连上马的力气都没有了,丢失了所有的炸药、工具、鱼,更丢尽了知青的脸面---挨了一顿暴揍。
张副连长呢?早就不见了踪影。我是放纵着马缰才被认家的马驼回了连队。我把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向于瑞书书记做了报告,他安抚我休了2天病假美美的吃了四餐病号饭---面条。
后来才听说事发后于瑞书把张凤阁叫到连部狠狠的揍了一顿!四顿面条全是连部派张凤阁家属给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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