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的伸手不见五指般。元朝和战友坐在战壕里一动不动,外面很静。因此山下水田里传来的“哇哇,哇哇”的蛙鸣声和草丛中不知名的昆虫“吱,吱”声,听的很真切。队伍中的老兵说了,有蛙叫虫声说明敌人没有行动他们先眯一阵,“你们可不能睡!”老兵打着哈欠顺势躺在战壕底部码放整齐的弹药箱上“眯”上了。元朝和战友则坐在弹药箱上,尽管困的很但眼都不敢眨一下两只耳朵恨不得竖到战壕外。 说是战壕,实际也就是宽不足50公分深不足150公分的土沟。元朝他们开始挖壕时是按教材要求的宽度和深度挖的。刚挖了头,班长就嚷嚷开了“谁说挖这么宽这么深?这费功夫的到什么时候挖成?”说着他挽了挽袖口夺过元朝手中的铁锹,一口气挖了一段。然后把铁锹往刚翻出的土堆中狠狠一插“按这个样子挖。一人包一段,谁先挖成谁先休息。” 元朝他们就按班长挖就的标准争先恐后地挖了起来。班长说的对,这窄壕就是省力省时,到夜幕降临时基本完成任务了。晚餐大家就在这战壕里咪西咪西的。饭后大家按岗位分散开来一直等着战斗打响的那一刻。 凌晨二时,班长要元朝他俩下哨“去眯一阵。你们扛机枪的,届时沒点精神头怎么打的好。” 元朝也学老兵往壕里平放的弹药箱上一躺,一天的劳累他很快就入睡了。睡着睡着元朝突然感觉班长捅了捅他说“小元小元快,快起来,敌人上来了。”元朝一轱碌就要翻身,但觉得那挺机枪压在自己胸口上自己使出吃奶的劲就是抬不起来。正暗暗着急时突然太阳又从黑云中露了出来直刺自己的眼睛,刺的元朝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顾不上压在胸口的机枪急忙抬起胳膊要挡住阳光。不料这一抬胳膊,元朝醒了。他赶快往起坐时,眼前的阳光突然消失了,隐隐约约地战壕边上站了不少人。“咦,发生什么事了?是我做梦了还是?”元朝一面揉着眼睛以适应突然消失的“阳光”带来的黑暗一面心里想着。 元朝刚才的确是在做梦。不过也不全是梦。他梦中刺眼的阳光其实是连长手里的强光电筒发出的。元朝适应了黑暗环境这才看见,战壕边上站的人都是敌方—本连队的四班,五班。人家今晚是扮演的敌方也是攻方。而本班呢是守方。 元朝听见连长痛斥班长“你怎么组织的哨兵?唵。让人家摸到跟前还他娘的睡觉。” 班长低着头一声不吭,黑暗中元朝也看不清班长的面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撤回驻地的路上班长就恶狠狠地说“回去先开会。开不好谁也别他奶奶的吃饭。” 会上元朝才知道,接他们哨的老兵,一直凭着蛙鸣虫叫的经验所以放松了心情眯个觉。不料对方站在了战壕边那蛙鸣虫叫也没有停。人家找了个会些口技的战士一直“蛙鸣虫叫”着摸上了山顶。就这样元朝他们班被全部俘虏本次演习吃了全败。 听会的连长问老兵,“你就没有听出有什么问题?” 老兵歪头想了想,一拍脑门说了“唉呀,有。那蛙鸣虫叫是单的嘛。蛙鸣虫不叫,虫叫蛙不鸣呀。嘿嘿,我咋沒想到这点呢。”老兵懊悔的笑了笑。连长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好经验,好经验。下次就不会单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