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雷午寨主 于 2017-9-1 18:55 编辑
儿时记忆 儿时的记忆是最深刻的,虽然已经过去了60余年,但那时的画面还屡屡出现在梦中,想忘也忘不掉。 至诚里 至诚里是我小时候的家,那是一条东西向的死胡同,西边被房子挡着,胡同东口的墙上面有砖垒的弧形门洞,我们进出都走在这里。 胡同很深,进了胡同,左手是一个个的门洞,一个门洞里开两道门,第一个门洞里是临街的铺面的后门与1号,第二个门洞是2和3号,第三个门洞是4和5号,……我只知道7号,那里住着我小哥的同学,好像是姓齐的女生。我们住的都是两层小楼,就跟现在的联排别墅一样,胡同不宽,里面好像从来没进过阳光一样,只是每个门洞里都有路灯。门洞里大概深三米左右,也是园顶,门洞里是两扇并排斜开的小门,小门上是通天的,这可能就是以前的天井吧,两家由一堵墙隔开,我家是东面那个门。 胡同右手是大街房子的后门,隔不远就有一个小门,那房子的北面就是临街的店铺。由于是后门,又在胡同里,向南的墙上窗户很小,从我家窗户看去,对面的窗户里黑乎乎的,我记得那家的墙上挂着一大幅圣母抱着耶稣的像,那家是个教徒。 我家就是2号,进了门是个小花园,从我记事儿起,那个花池子里的东西就一直在增加,到后来全被堆满了东西,听哥哥姐姐说是楼下那家堆的。我家只住了二楼,一楼那家听母亲讲是解放前逃难来的,父亲见他可怜就让他在家里打杂,后来他把农村的老婆接来,就把楼下给他住,不想他家里接连在生孩子,干脆就把楼下的房子腾出来给了他们。让他们走南面的门,楼里通一层的那扇门也关上了,这样一个门里就住了两家人。 天井里,大门左手边,是个厕所,门朝南开着,上面是楼上的小屋,胡同对面的圣母像就是在这里看到的;天井的东墙开着一个大门,二层是走廊的窗户;天井的南墙一层是两个并排的大窗户,二层也是,那是我们说的“外屋”。 一进大门对面是一个玄关,左边一条路通到厨房,右边就是那家人的门。楼梯就在玄关的对面,南低北高,通上我们的家。楼梯是木制的,西面有雕花的扶手,楼梯的顶端是小屋的墙,门开在楼梯拐弯那里,对着另一层楼梯,那层楼梯只有五六阶,上去就是一个小平台,转过去就是通向楼顶花园的楼梯,外屋的大门在平台的南侧。 外屋很大,东面的墙上贴着好多东西,在最上边悬挂着一把带壳的古剑,蛇皮套,剑柄镶有各色石头,亮闪闪的,套上的箍上绿锈斑驳,不知是哪个朝代的玩应儿;外屋摆着饭桌、椅子、柜子,但中间还是留下了挺大的空间,足够我们玩儿的。 外屋的南面就是里屋了,里屋墙边摞着两摞箱子,一个大的写字台,再有就是床了,我在这里,除了生妹妹那些天,都睡在这里,床很大,可以在床上翻跟头,不用怕掉下来。里屋的南墙有两扇大窗户,可以看到楼下的花园和对面的小学操场,我只记得一次满操场都是痛苦的学生,旗杆上的国旗挂在了杆的中间,在那里上学的哥姐都在那里大哭不止,后来才知道是苏联的斯大林去世了。 生妹妹那几天,我被赶到了小屋去住,那里是几个哥哥的住处,那里门背后是一排大柜子,柜子有开门的、有抽屉,哥、姐的玩具都放在里面。我那几天可高兴了,把那里翻了一个够,当然是趁他们上学了之后!小屋门对面是一张长条桌子,三面都可以坐人,桌子左边(西边)是一张大床,在床上可以看到胡同里发生的一切,还有对面的窗户;床与门之间是一张方桌,也可以坐四个人写字,胡同7号的齐姓女生,就是坐在这里和我小哥一起写作业。 小屋上面就是楼顶平台,平台四面用墙圈着,东、西分别与1号、3号隔开,南北则是挡着怕我们掉下楼去。从楼梯上去,靠西边用砖垒了一排矮墙,大概有一尺高,拦起了花台,种着花;平台中间一个大瓦缸,里面养着金鱼,大概有十来条,红的白的,在里面游来游去。花台的墙上摆着一些大大小小的花盆,里面种着五颜六色的花,这就是哥姐平时劳动的结果。 …… 这就是我记忆里的“家”。 ————2016年9月5日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