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本帖最后由 月映长弓 于 2018-12-14 09:45 编辑
第三十章 抢在大雪封山前
“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到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安家。祖国要我守边疆，扛起枪杆我就走，打起背包就出发。”余国庆居然唱着歌曲，挑着柴担回来了。老邓拿杆称幺一下，有102斤。他说：“不错，第一次就能挑一百斤，身大力不亏嘛。”一下子把大家的劲鼓起来了。
吃过晚饭，余国庆打了大半桶热水泡脚。古月琴小声问他：“国庆哥，真的不累吗？我在家里一担水都没有挑过。”
余国庆笑了，他说：“不累是假的，你不要怕，第一次少担一点。跟着我们一起走，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的。”
谭文化把柴架和扁担拿给余国庆看，三付大、三付小。余国庆对他说：“手艺真的不错，你会了吗？”
谭文化说：“知道一点，不过只能打打下手。破竹子不是那么容易学的。”
余国庆说：“今天都辛苦了，早点休息。明天早餐吃饱一点，红薯蒸熟一点。我们知识青年不能在贫下中农面前丢脸。”
公鸡报晓，知青组全体迅速起床作准备，大家跃跃欲试。吃过早饭，每个人肩扛柴架，余国庆在前，郑天星断后，六个人精神抖擞，跟着生产队的队伍向山区进发。
贴着小水圳有一条约三米宽的土路弯弯曲曲伸向远方，那是进山的道路。清晨，山里人家起床较晚，只有零零星星农户的屋顶冒出缕缕轻烟，不时传出鸡鸣和犬吠。两旁绵延不绝的群山青翠欲滴，雾气缭绕。山风微微吹拂，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大队人马来到水圳的尽头，是湍急的小河。队伍沿着小河边的小路行进，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有时跨过小木桥，有时踩着河水中垫脚的大石块跳跃前进。
越往上走队伍越快，好像比赛一样，去争抢前面的好东西。大山的神秘和初次砍柴的新奇，驱使六个知青紧紧跟着队长和团支部书记，这两个人是他们的护身符。
经过二个多小时的急行军，远远看见生产队那片山林。路过一户山民家，江队长对罗连生说：“你带他们先走，国庆跟我去拿柴刀和锯子。”原来江队长昨天把工具寄存在这里啦。
到了山上，生产队砍柴的队伍哗的一下散了，都去找干柴，每户人家都有自己的目标地。江队长和余国庆来到昨天砍柴的地方，这里有好几根干树木和干竹子。
江队长对大家说：“以这里为中心，大家散开去找，把干柴都拖到这里来，用锯子和柴刀砍断，装进柴架。一担一担装满，女知青的架子里多装竹片，这样会轻一些。装不完的留下明天再来。”
郑天星带着四个人往山上走，把发现的干柴火一趟一趟拖回来。余国庆和江队长留在原地，锯的锯，砍的砍，把干柴一架一架装满。
罗连生挑着满满一担柴下来，他的动作实在快。他帮着给知青装柴架，用手提起掂掂分量，有的加几根，有的减几根。
看看差不多了，江队长扯开嗓子喊：“回去啦，回去啦！”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挑起担子往回走。到了那户寄存工具的山民家，队长招呼知青们停下吃饭。
江队长说：“陈大哥，这几个是我们队上的知识青年。从城里才来几天，讨口热水喝。”
老陈提来一壶热茶和几个饭碗，余国庆提着一袋冷红薯分给大家，就着热水吃，一个个狼吞虎咽。古月琴咬了几口，噎得使劲拍胸口，眼泪都出来了。
老陈看见，忙说：“慢一点，慢一点。明天你们来，把红薯放在我这里，给你们在锅里热着，不要再吃冷的。”
“谢谢啦，谢谢老伯！”六个知青齐声说。江队长吃完，也喝了一碗热茶，招呼大家担起柴火走。
罗连生在前面的小桥上等着，看看都来了，笑着问：“怎么样，重不重？”
“还行，没问题！”余国庆说，说完他用眼光瞄古月琴。古月琴脸红了，赶紧说我行。
罗连生在前，江队长在后，护着六个知识青年往回走。一口气走出十几里，队长说休息一会。大家放下柴担，找块石头坐下，余国庆提提口袋里面还有两个红薯，掰开分给大家。
古月琴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怎么也咽不下去，她把剩下的还给余国庆，摇摇手表示不要了。江队长说：“喝口水吧，山里的水甜。”八个人捧着小河水，叽里咕噜灌了一通。
太阳西沉，山风起了，冰冷的风往脖子里钻，里面是汗湿贴肉的衣服。江队长说：“快走！”八个人落在最后，已经看不见大队人马的尾巴。
余国庆说：“我们唱个歌吧。” 彭国香说：“国庆哥，我知道你想唱什么，起！”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大家不约而同唱起来。
最大的问题还是古月琴，她挑担不会换肩，不放下柴担左右肩倒不过来，走不了几百米就要停。八个人越来越慢，转过山坳远远看见生产队的大樟树了。
余国庆问队长还有多远，江队长说：“望山跑死马，还有五、六里吧。”
余国庆看了郑天星一眼，问他行不行，郑天星点点头。余国庆对谭文化说：“你和她们三个慢慢来，我们先走。”
“我们赶队伍去。”余国庆和郑天星招呼队长、罗连生，四个人如飞似的往前去了。
谭文化、汪彬彬和彭国香平时在家都是挑过泉水的，但是这么重、这么远还是第一次。古月琴从来没有挑过担子，两个肩膀痛得要命，看看拖累大家，眼泪汪汪咬牙坚持着。四个人走走停停，肚子里又开始咕咕叫。
家家户户都已经冒起了炊烟，转过山嘴，远远看见余国庆和郑天星小跑步来了。四人如见救星快步迎上去，余国庆抢过谭文化的担子，谭文化、郑天星接过古月琴和彭国香的柴担，汪彬彬仍然挑着。余国庆说：“你们三个女生换换肩，轮流休息。走啰，咱们赶回家！”
|
|
发表于 2018-12-12 09:53:5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13 07:47: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