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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石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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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7 16:46:1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8 13:26 编辑

                                一张大字报(二)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从模型房到厂部机关,距离不足100米,我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个事情该怎么办?见到刘书记,他要问我什么?我该怎样回答他的问话?还没有想好怎么办,这就到了厂部机关大门了。算了,不想了,现想也想不出啥好法子。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不管那么多,兵来将挡。不管出啥事,绝不出卖其他人,我自己死扛到底就是了。反正要命一条。啥都别怕。
       到了厂党委书记的办公室,站在门口喊了声:“报告”
       里面有人应声答道:“进来。”
       我胆颤心惊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看见办公室里除了党委刘书记以外,还有厂团委书记,总公司的团委书记,以及厂里的政工科长。
       刘书记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微笑着对我说:“你小子自己干的好事,自己都清楚了吗?”
       看见刘书记和蔼的笑容,我内心深处早已乱了方寸,但在表面上依然强作镇静,假装很坦然地微笑着平静地回答:“知道知道,我很清楚,而且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我已经到这间办公室来了,就没有打算回去,任凭你们怎样处置都行。我毫无怨言。”
       谁知道我的话刚一落音,除了我之外,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笑了,他们几位领导这么一笑,笑得我心里更加没底了。我的思想防线开始垮了。
       总公司的团委书记这时候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拧开那支握在手里的钢笔帽,微笑着语气和善地对我点了点头。他慢声细语地说;“写那张大字报的动机和想法,你能不能详细地说一说?”
       他的问话倒是非常轻言细语,问话中使用了动机两个字,正是这个动词使我感到了,这个问题可能比想象的还要严重,我顿时感觉到是五雷轰顶,在从车间工段到厂部机关的这一路上,我在头脑中刚刚设置好的几道思想防线,顷刻之间全部土崩瓦解。只感觉到我的身体在万丈深渊里不停地一直往下落,就是老落不到底,为了力求在思想防线上能找到一个借以平衡的支撑点,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无法顾及到那么多了。
      于是,我把心一横,挺直了身体,站在办公室中间,情绪非常激动地大声地喊道:“不错,我不否认,那张大字报的确就是我写的,我既然敢把它写出来,贴在厂部的大批判专栏上,这就说明,我已经考虑到后果了。领导上要怎么处理我就都行,随你们的便,开除、逮捕、判刑、坐牢都无所谓。反正你们要处理就处理我一个人,和其他任何人没有关系。不过,我倒想说的是,既然要谈这件事,最好还是应该到隔壁的保卫科去谈,到那儿还更妥当一些,如果在保卫科谈这件事,我的心里多少还有点儿底。在这间办公室谈论这件事,我心里的确是一点儿底都没有。说实话,现在的我,连一点儿感觉都找不着了。”
       这时候的刘书记笑得更厉害了,一支香烟从他手里的都滑落到地下,他用一只手捡着刚才笑掉在地下的那支香烟,一边大声笑着对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说:“你们快别老逗他了,看都把这孩子都吓成啥样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你们再逗他,他这浑小子中午恐怕连饭都吃不成了,你们也该说说你们的意见了。”
       总公司的团委书记这时候收住了笑容,严肃地说:“大字报我们已经都看过了,基本印象感觉都还可以,既谈了你对当前运动和生产形势的担心,又中肯地向厂领导提出了应当改进的意见,美中不足的是有些话仿佛还没有说深说透,还有些问题应当上升到的理性高度还没有达到。就事论事的成分多一些,建议你再修改修改就更好了。总公司团委准备在全公司范围内发出号召,要全公司的青年团员们都要向你学习。”
      听到这里,长时间积压在我心里的那块大石头,顿时间烟消云散了,此刻的我就感到异常轻松和高兴,情不自禁地从嘴里脱口而出的一句大实话,把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逗笑了:“别、别、别,要表扬不能只表扬我一个人,那是我们几个人一块儿写的。受表扬应当大家一块儿受表扬。”
       厂里的政工科长站起身来,语气平缓地说:“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不是你一个人写的。但是肯定有你。而且我们敢肯定地说:你就是主谋。这就是为什么要你今天到这间办公室来的原因。”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们怎么会知道写这张大字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部分人。”
      厂团委书记在一边忍不住笑:“这还用得着问吗?第一,这张大字报的落款是三连模型工段部分共青团员,而不是写你的名字。根据我们对你的了解,如果是你一个人写的,你肯定会在结尾落款上大大方方地直接写下你的名字,因为你历来是敢做敢为的人;第二,你刚才一进门,就已经不打自招地提出了要求,要处理就处理你一个人,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这就更加映证了你为人处事的人品,同时也证实了写这张大字报的人绝非是你一个人之所为;第三,你的文章经常在厂里宣传栏上出现,大字报中的很多词语结构的方式都和你的文章用语风格太相似了。执笔人肯定是你。但抄写在纸上的字,不是出自你的手,肯定不是你的笔体。更加说明你们是一部分人。而绝非你一个人之所为。不过我们都很佩服你,直到现在你依然没有告诉我们,参加写这张大字报的究竟是哪些人。”
      总公司的团委书记这时候很风趣地插话说:“总公司团委准备在全公司范围内发出号召,要全公司的青年团员们向你们学习。你总得给我们一个实情啊。我们谅你也不会把别人的功劳都贪为己有吧?”
      这时候的厂党委刘书记,对我笑着大声说道:“小石头,你这个臭小子,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啊。咋还没听明白呢?还傻楞着站在这儿干嘛?还不快点回去,把你那几个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都找到这儿来,我们要见见他们,表扬他们,行不行?”
       “这当然可以。是坏事由我一个人兜着,有好事就应当是大家的。”
我高兴地回答道,转身一蹦高,跳着就跑出了厂党委书记办公室,一路小跑回到模型房。
      在模型房里,和我一起写大字报的那几个共青团员,还在魂不守舍地为我担心,其实更重要的是为他们自己担心,他们肯定担心受怕,又不可能知道我会不会出卖他们呀。
       是啊,我去厂党委书记办公室,那么长的时间,他们一直都得不到电话,也得不到任何消息,不知道我所面临的是什么情况?在当时的政治运动的大环境下,他们能不为自己的命运担惊受怕吗?
       他们那几个人一边忙着手上的活儿,不时地用眼睛盯着模型房的大门,
当我一脚刚跨进模型房,就立刻被他们把我包围了:“情况怎么样?”
       我异常兴奋地回答:“没怎么样,真要有啥事,我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接着我把在厂党委书记办公室的所经历的事情向大家简短地叙述了一番,最后说:“你们几个必须马上跟我一起去厂党委书记办公室。总公司团委、厂团委领导和刘书记要亲自接见你们,表扬你们,快去,马上就去。”
       当我们来到厂党委刘书记的办公室,这里的人更多了,车间里的连长、指导员、副指导员、党支部全体委员、工会主席、团支部委员等都到了。
       总公司、厂团委书记、厂党委刘书记当着众人把我们几个人好一顿表扬,并做了很高的评价,号召全厂职工和共青团员们要向我们学习,发扬当时所谓的“无产阶级的大无畏地反潮流革命精神”坚持社会主义方向,抓革命、促生产等等。
      从这时候起,我们三连的林副指导员,每次做总结工作,总把这件事作为他所领导下团支部和工会工作取得的成绩,成天挂在嘴边喋喋不休地到处反复宣传。走到哪儿就宣传到哪儿。我也就眼面前这点儿成绩,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都变成他的了。
       这种人也真可以算作是人,当初我们把大字报贴出去好多天,他是看到了的,据他后来自己说:他看了还绝对不止一遍,如果他是支持我们的,为什么当时不见他表态支持我们呢?
       在长达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们不指望林副指导员他主动跟我们说上一字半句表示鼓励的话。在那时候,不需要说是公开支持我们,就是和我们对面相遇点个头,打个手势也都已经算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和鼓励了。在那段时间里,只要见到我们,立刻把头转向另一方,他也开始躲我们,尽可能和我们不见面,生怕被别人说:他是支持我们的。
      这张大字报事件结束两个月以后的一个中午,刚吃过午饭,我们正在模型房里,靠着工作台休息,林副指导员一个电话,就把我叫到车间办公室。说要给我下达一个重要任务。
       请看下一节《校外辅导员》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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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7 17:28:0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7 17:33 编辑

                                    校外辅导员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4年6月中旬的一天,我们三连的林副指导员打电话,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我推门进去后,林副指导员让我坐下,又滔滔不绝地谈起他是如何从内心支持我们写那张大字报的等等。
       我打断了他的话:“请问林副指导员,你现在找我的目的,绝不会是单纯为夸奖我这几句话吧,恐怕还有别的什么事?”
      林副指导员思索了一下,说:“是这么回事,总公司团委来电话”刚说到这儿,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便拿起电话:“是我,我是老林,我正在和他谈这件事,他就站在我面前,我们正在谈。”
       林副指导员说完便放好电话。“我们继续接着谈。”
       林副指导员加重了语气对我说“总公司团委安排你到成都市人民北路小学担任校外辅导员。你是否愿意去完成这项政治任务。如果你同意,就立刻和你们工段的杨师傅做汇报,把你在手的工作安排一下,明天到总公司团委报到,由他们带你去学校。”
      当时,我已经向车间党支部交了入党申请,据有人转告我,说党支部正在考验我,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顶他,再说我也知道,要我去小学校担任校外辅导员,这决不是他林副指导员一个人的意见,他绝对想不出这个道道来。何况我也很清楚,要是顶了他,不仅直接得罪了林副指导员,更得罪了总公司团委和厂里的领导。的确也不值得。于是我爽快地答应了去担任校外辅导员。
       第二天,我到了总公司团委办公室,总公司的团委书记接见了我,简单地交换了情况,就派人把我带到了与总公司所在地街道对面的成都市人民北路小学。
       站在这所小学校的门口,我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非常兴奋的感觉,便迫不及待地对着与陪我一道来的总公司团委干事高兴地说:“这个学校我太熟悉了,一点儿也不陌生。”
       团委干事说:“怎么回事?”
       我说:“这个学校是我的母校,我曾经在这个学校里读过书,从四年级到六年级我都是在这个学校度过的。”
       正说着话,我们来到了学校当时革命领导小组的办公室。陪我一道来的同志把我介绍给学校当时的负责人,这位负责人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我,我也上下打量着他。
      突然我们同时认出了对方,一齐紧紧了握住对方的手,异常兴奋地同时喊起来:“原来是你呀。”和我握手对方,是当时教我的图画课和自然课的老师,当然老师也都还记得我。
      这位老师拉着我的手高兴地向大家介绍说:“大家都来认识一下,这是我们学校新聘请的校外辅导员,曾经也是从我们学校毕业出去的学生。当年我还给他上过图画课和自然课。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之间我们的学生又来到学校当起校外辅导员了。”
      接着这位负责人和我进一步谈起工作安排,其实工作很简单,主要目的是学校为了不让学生们放暑假期间到处乱跑,怕孩子们暑假期间到处惹事,由我们这些学生家长的单位派人把各自单位的职工子弟管起来,组织他们开展一些有益的假期课外活动。让家长们能安心工作。
      又过了一天,按照学校的安排,我来到了学校,参加了学校召开的校外辅导员聘任大会。会场上,几百名学生坐满了整个操场。老师们都在各自所在班级的队列里。主席台前坐了一排人,基本上都是学校聘请来的校外辅导员,人很多,我只记得除了我们五冶总公司的三个共青团员以外,还有四川新华印刷厂、四川省地质局、林业厅、西南建筑设计院等单位的机关干部,其中还有几名解放军战士。
      大会开始了,伴随着强劲有力地红小兵队鼓声,嘹亮的红小兵号声在校园的上空回荡着,星星火炬那鲜红的红小兵队旗在灿烂地阳光照耀下迎风招展,一个红小兵把一条鲜艳的红领巾系在我的脖子上。
      我的目光扫视着主席台上和台下以及整个操场的全貌,面对着曾经非常熟悉的校园、操场和一间间教室的门窗,鲜艳的红领巾已经汇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所有的这一切,“……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这悠扬嘹亮歌声在学校的操场此起彼伏,把我的思路带回到了我的童年时代……。面对着几百双少年儿童满怀希望的目光,我突然感觉到肩上责任的重大。
      在这个暑假的假期里,我和五冶总公司团委派遣的另外两个团员,还有两个解放军战士组成的校外辅导员的一个小组,利用业余时间,义务为五冶总公司在人民北路地区所有在校的小学生成立了暑假儿童活动站。
      组织两三百个孩子开展了丰富多彩的暑假活动。先后组织孩子们到四川省大邑县参观阶级教育展览。
       到城北体育场游泳池游泳以增强孩子的身体健康,
       组织听老红军讲诉当年爬雪山过草地和国民党反动派斗争事迹的报告,对广大的少年儿童进行必要的革命传统教育,
       先后发展了12名儿童加入红小兵。
       定期抽查了一些贪玩儿的孩子的暑假作业完成情况。
       我们这个校外辅导员小组的工作得到了五冶总公司团委和人民北路小学领导的一致好评,同时在得到广大学生家长们的有力支持和密切配合下。我们顺利地完成了预定的基本任务。
       校外辅导员的任务即将要结束的一个中午,我正在模型工段里,清理点儿工具,准备上木工车床干活儿,林副指导员的一个电话,就把我叫到车间办公室。要给我下达一个重要任务。
      请看下一节《参加批林批孔学习班》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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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7 17:35:5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7 17:47 编辑

                                 参加批林批孔学习班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4年8月下旬,我们三连的林副指导员打电话,把我喊到了他的办公室,我一进门,他又对我滔滔不绝地对我进行夸奖,说我工作如何如此地敢于负责任,坚持原则,如何具有大无畏地反潮流革命精神等等。
       我打断了他的话:“你找我来不是专门为表扬我的吧?有什么事你就下达命令吧,别让我再打哑谜、猜谜语了。”
       林副指导员微笑着对我说:“刚才接到厂部的紧急通知,由二连和三连各抽调一名同志参加总公司举办的批林批孔学习班学习。厂党委决定派你去参加。你的意见呢?是否愿意去?二连的人已经去学习班报到了。就等你了。”
      当时我的确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人家提起了说是厂党委的决定,我想既然是厂党委决定要我去,我个人就是胆子再大,恐怕也不敢直接去硬顶厂党委呀,看来我也只能有服从的份儿了。
       所以我向林副指导员点了点头,表示服从领导决定,便回到模型房,向工段长杨师傅汇报了,杨师傅听说要我去参加总公司举办的批林批孔学习班学习,是厂党委的决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把我在手的图纸收了回去,交给其他人去完成。
       第二天我就到牛市口的五冶总公司批林批孔学习班报到了。
当我赶到批林批孔学习班报到的时候,没有想到:报到的手续极其简单,连按常规登记的手续也免掉了,直接就安排到机关后勤小组参加学习。
这个小组的组长竟然是我父亲多年的老熟人。
      他看到我来报到参加学习,先楞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组长用手拍着着我的肩膀,对所有在场的人风趣地说:“你们大家都看到啦,咱们这个学习班人员扩大了,现在不光有领导干部,有机关干部,还有工人阶级,现在把小毛孩子都派来了,真可谓人才辈出啊。”
       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居然还振振有词地自鸣得意道:“别看我年龄比你们都小,可革命是不分先后啊。”
      组长用一只大手拉着我的肩膀,转身把我带到空无一人的会议室。他坐在一个长条靠背木凳上,非常严肃地向我低声发问:“是谁派你到这儿来参加学习班学习的?说实话。”
       我不解地反问道:“我是机修厂党委派来参加学习的。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组长又问:“你到这儿来参加这个学习班学习,你父亲知道吗?”
      我说:“我跟我爸爸说过了。”
      组长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周围小声地问:“那你父亲是什么意见?”
      我同样小声回答:“他的话说了很多,总的基本意见概括地说就是七个字:只带耳朵不张嘴。”
      组长点了点头,笑着说:“不愧是老家伙,高,高。实在是高。不过话又说回来,小石头,你也真是不该来呀,你可能是上当了,恐怕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拉壮丁了。”
       我不解地问:“怎么会是这样?不应该呀。”
       组长仍然还是那样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继续小声地说:“这个学习班的人员成份太复杂,很多人都是文化大革命中的造反派,他们想通过这次学习班夺总公司的权,当然这次学习班里也有好人,而且好人还是占大多数的,他们是不会让这些造反派的计划得逞的,正在和他们进行斗争,但是这里的人际关系太复杂。那些造反派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能量很大,也正因为他们的人员数量少,才要求总公司党委在这个学习班增加工人的数量,总公司党委经过反复研究,最后才勉强同意,在这个学习班里增加工人的数量,大概就是基于这样的原因,你才被从厂里抽派到学习班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要利用你们这些具有反潮流精神的年轻工人,来达到扩充他们阵营实力的目的。你可千万不要上当。我们知道你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五冶文化大革命的历史情况你根本就不清楚,希望最好你别介入。”
组长的一席话当时的确把我给说楞了。
       是啊,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能在五冶要当什么官儿,更没有想到过要夺什么人的权。只想到当好工人,说得大一点,将来接好革命的班,做共产主义接班人。
       如此看来,这个学习班,的确不该来参加,那我就干脆回厂吧。
想到这儿。我就跟组长说:“那我现在就回厂里,这个学习班我不参加了。”
组长这时候的表情非常严肃,他思索着慢慢地说:“晚了,已经来不及了。你本人已经站在这个院儿里,就算报到了,包括总公司党委委员在内的学习班,大多数成员都看见你来了,只要学习班里有你的名字,你又进了这个院儿,不参加也算参加了。你一旦在这个时候离开,有人会给你扣帽子,说你对抗总公司党委!那么大的帽子你犯不上戴,你也戴不起。跟谁斗也不能和总公司党委斗吧。不过,我倒认为,可以按你父亲给你说的基本办法,只带耳朵不张嘴。”
       我问组长:“那我具体的应该怎么做。”
       人家组长不愧就是组长,主意就是多。他马上就回答我:“既然你已经来都来了,来了就得用来了的办法,每天早上,你早点来,把开水打好,把办公室的地打扫了,桌子凳子都擦干净,然后上午在小组里呆上半个小时,以后你愿意上哪儿玩儿就上哪儿玩儿,随你便。看电影,逛马路,转公园,溜商场,你想干什么干什么。谁也管不着。就是千万别回厂里,让别人看到不好。下午下班以前提前40分钟左右赶回来,在组里点个卯就行。但是如果要开大会,你就必须要参加。在会上如果需要表态,你千万不要抢先发言,小组开会发言你尽量往后躲,能不发言就尽可能不发言,实在是必须每个人都要表态的时候,就按绝大多数的意见行事。听明白没有?”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我全记住了。”
       果然,在学习班长达20多天的学习,我就按照组长给我说的办法实施,这一办法果然奏效,大家对我的评论都不错,都说这个孩子很好,又勤快,又听话,不讨人嫌,不论是哪方面的人都愿意和我打堆堆,都能说上一两句话,我严格按照我父亲跟我说的办法,只带耳朵不张嘴,甭管啥事儿都随大流,不挑刺儿。效果总体不错。他们对我总的看法印象都挺好,表现积极,但是不突出。谁也说不出这个小石头,他到底是站在那派的。派别不明显。很多人对我的印象,都是爱帮助人。和大家的团结互助搞得好。
      我很明白,这是组长之所以这样做,目的就在于保护我。生怕给我在以后的政治进步上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造反派在这次学习班的预期目标没能实现。
       在这个学习班里呆了四十多天,我学到了在书本上所学不到的与人奋斗的一些处事经验。也结识了不少分管工程施工和主管材料及财务专业方面的业务干部,认识了许多机关职能处室及工程公司的领导,为我今后从事业务专业管理工作奠定了良好的人脉基础。
       我后来才得知,当时厂党委只表示,同意建设公司安排。从三连拍一个青年工人去批林批孔学习班,并没有点名叫谁去。是我们三连的副指导员决定要我去参加批林批孔学习班。其目的就是想借刀杀人:把我支派到另一个陌生的环境,要我自生自灭,一旦我出了什么岔子,跟着别人瞎造反,犯了政治上的错误,不仅与他没关系,反而能达到借别人的手除掉我,他只会更高兴。假设我混得好了,他更会说,小石头的进步是全靠他的帮助和推荐,才会取得成就。这样做,假借他人之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是两头都不吃亏。这就是我们三连的林副指导员,他指派我去参加总公司批林批孔学习班的真正用意。
       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一下子算起来,我从农村调到工厂上班,当工人已经三年多了。今年是1974年,我大弟弟高中毕业,轮到他下乡了。这时候虽然说对知青下乡的政策有了一些变化,只要是家里排行是老大的,还有家里是独子的。都可以照顾,留在城里不上山下乡。可是对我弟弟来说,都摊不上照顾得份。第一,他不是老大。不能照顾。第二,对他来说,家里有哥哥和弟弟,不算独子。还是不能照顾。他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请看下一节《我的大弟弟下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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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大弟弟下乡了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4年8月,成都市又掀起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高潮,虽然说这两年,知青下乡的政策有了一些变化,只要是家里排行是老大的,还有家里是独子的。都可以照顾,留在城里不上山下乡。
      可是对我弟弟来说,都摊不上照顾的份。第一,他不是老大。不能照顾。第二,对他来说,家里有哥哥和弟弟,不算独子。还是不能照顾。他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我的大弟弟高中毕业,正好赶上了。他下乡的地点是四川省西昌地区冕宁县,距离成都市有一千多公里的大山区,光坐火车都得十多个小时。
      虽然当时国家对上山下乡有了新的政策,家里排行是老大的可以不下乡,但是他在家里排行毕竟不是老大,小弟弟还在读小学四年级,而且我这个当哥哥的又在成都市上班,天天上下班都经过总公司门口,当时我们家就住在总公司的大院里,大院里所有的人都看得到,谁也无法隐瞒。
       我的父亲在总公司机关领来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登记表,我的大弟弟看到我在农村当知青,没有花费什么事,仿佛父母没有操多大的心,两年之内,很快就回来了。而且在他的心目中,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是个没有什么的本事的人,完全靠自己的努力,不是也很顺利地完成了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过渡吗?他的脑袋比我要灵的多,肯定能比我更早一些回来,也就毫不犹豫地填完了登记表,由父亲代他交到总公司的有关部门。
      我弟弟很快办完了下乡的手续,就等出发了。在这几天里,天天在家里心不在焉地,做什么事都显得那样无奈和懒心无肠。犹如度日如年,经常哼着一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我当知青时的一个凄凉小调。在家里面转来转去。我看到这些,心理也很不好受,此时此刻我完全能够体会到他当时的心情,就和我当初离开家当知青的心情是完全一样的。也时不时地也劝慰他几句,可他立马就给我顶回来:“你当知青已经回都回来了,当然也就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了。”我也不能再说什么,其实这时候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听得进去的。我也就不再提起下乡的话题了。
       几天以后,我们的大院里来了好几辆大客车。来送下乡的知识青年们出发了,我们全家都到院子里等着送我弟弟上车,我把弟弟的行李装上车安顿好,下车找到大弟弟,看见我的爸爸妈妈正在和他交代着什么,小弟弟拉着他二哥的手,舍不得离开。我和大弟弟拉了拉手告诉他,行李所放的位置。说了句:“抽空多来信,农闲时就回来吧。只要好好地在队上表现,总会有机会很快就回来的。”我弟弟点了点头就上车了。
      这批下乡知识青年全都上车了,这几辆大客车缓慢地驶出了大院,全院子所有的人都跟出了大院,来到了总公司的大门以外,看着这几辆大客车,缓缓地离开了我们,驶向了远方。很多人都掉下了眼泪。当知青的孩子走了,他们带走了亲人们的期盼,留给了亲人们无穷的思念。等待这些知识青年们将来的命运是什么?这种沉重地思想负担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人们的心上,令人们在今后的几十年都无法抹去。
       三年零九个月以后,和我弟弟一个公社的知青都先后调离了农村,那个生产队的六个知青已经走了四个,我父亲和母亲实在沉不住气了,商量了好长时间,我父亲最后决定利用到西昌出差办事的机会,找到当时在西昌太和铁矿的老朋友想想办法。到了西昌以后,征得那些老同事、老朋友的多方协助,经过朋友托朋友,熟人托熟人,在多方努力下,终于在西昌太和铁矿为我弟弟弄到一个开电铲的招工指标,接受方的商调手续办好之后,我父亲连忙从西昌赶到冕宁,独自走了几十里乡村盘山简便公路,找到我大弟弟所在的生产队,把招工的事情告诉我的大弟弟。尽管当时这个工作岗位在西昌太和铁矿,是个开电铲的司机,但毕竟不是再当知青了,起码也算是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不再靠工分吃饭了。
      十多天后,我的大弟弟就要到新的工作岗位上班了,临走那天,生产队里的最后一个知青用手推车,把我的大弟弟的行李一直推到火车站,办完行李托运手续后,他们就分手了。我的大弟弟算是离开农村,不再是知青了。
      那个生产队里最后的那个知青,当他推着那辆手推车,在独自回到生产队的一路上,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把车推回生产队的。当他回到生产队的知青住房,望着那偌大的房子,当年挤满了一起下放来的知青,人声鼎沸,而现如今就剩下他独自一个人,孤苦伶仃。心里又是啥滋味?很难想象,他又在何时才能离开那个生产队呢?
       1975年3月的一天,人民北路小学的领导突然给我工作单位上打了一个电话,要我马上到学校的办公室,说有紧急的重要情况和我商量,我赶紧向工段长杨师傅说明了情况,请了一天假,赶紧骑着自行车到了人民北路小学校,见到了小学校长。请看下一节《小学校里的游击队员》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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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18 07:57:38 | 只看该作者
敢想敢说提建议,
厂里领导关注极,
受聘校外辅导员,
下乡轮到大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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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8 13:30:1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8 13:40 编辑

                               小学校里的游击队员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5年3月的一天,人民北路小学的领导突然给我工作单位上打一个电话,要我马上到学校的办公室,说有紧急的重要情况和我商量,我只好和工段长杨师傅简单汇报说明了情况,就骑着自行车很快赶到了学校,
       我把自行车存放在小学校的收发室旁边,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学校的大办公室。校领导迅速把我领进了大办公室里的一间小套间办公室,无须说半句客套话,他们万分焦急而开门见山地说了一件大事。
       原来学校里有几个在校学生突然失踪了,有一些学生说我的小弟弟石喆可能知道他们的去向,但是他们从我弟弟的嘴里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他什么也不说,只好把我喊回来,要我做我弟弟的思想工作。我回到家,看到他正在家里玩儿。我就把学校老师跟我说的事情简单扼要地叙述了一下,问他是否知道那几个学生的去向。果然,他也是这样回答我的。
       他说:“这是他们之间事先商量好的秘密,决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只好反复动员他,从家长找不到孩子心情如何焦虑等多方面给他做工作,他还是坚持不说。只说是为朋友讲义气,任何时候决不出卖朋友。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晚上,那几个失踪学生的家长纷纷找到我们家来,向我弟弟打听那几个学生的大致方向。大概是那么多家长苦口婆心地问他,我小弟弟实在是推托不过去了。才说出那几个人从西门走了,原来打算是上西昌,又是我小弟弟为他们在地图上用(学生专用的)塑料三角板计算出来,出西门往西面出城的方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算的,我想:我的小弟弟可能是把地图上的比例关系搞错了,计算结果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从西昌到成都的距离只有20公里,20公里等于40华里,按每小时8华里的步行平均速度计算,就可以徒步在5小时之内赶到西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为什么他们非要到西昌去呢?因为是上课的时候他们几个淘气,受到任课老师的严厉批评,任课老师还说过,要课后的今天晚上必须要做家访。这几个学生想到老师做家访,一旦老师离开家,学生肯定要挨家长的打,
      因为怕挨打,所以他们就准备出走。
      他们几个人当中有一个人的父亲在西昌工作,所以就决定到西昌去打游击。要上山当红军游击队,要同学们耐心地等待着他们再打回来。他们具体怎么走的,真正的目的地是什么,走哪条路线,我们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这些小游击队员娃娃们也真是太淘气了。
       第二天,我找到当时解放军成都警备区当兵的老朋友,他当时在摩托连当连长,二话没说,他就专门给我调派了一辆摩托车,一个解放军战士开着摩托车。
      在这一天,我就坐在摩托车旁边的偏挎斗里,和这位解放军战士一块儿,跑遍了成都市东西城区所有的派出所和大街小巷,整整奔波了一天,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当天晚上,那几个学生的家长到我们家来打听消息,我们没有得到这几个孩子的任何一点新信息,也无法向家长们提供这几个学生的任何线索。我怀着愧疚的心情送走了这几位学生家长,嘴里不停地说着大话安慰着他们,但是我心里的确一点儿底儿也没有。
      一个非常难熬的夜晚终于熬过去了,早上七点左右,我刚要拉开房门准备去上班,正好房门响了。
       房门外面有人在轻轻地敲门,我顺手打开房门,发现两个十来岁陌生的男孩子站着门口,突然间我意识到,这正是我们这几天要找的那些孩子其中的两个。
      我马上用两只手分别抓住把他们各自的一只胳膊,赶紧把他们拉进房门,生怕他们又飞了,经过我们短暂地盘问,这两个孩子有气无力地说出了另一条消息:楼下篮球场上还有三个。
       我赶紧跑下楼把那三个男孩子都带回我们家里,随口向我父亲说了一句:“人都交给你了,你帮我看着他们,要看住他们,千万别让他们跑了。我马上到学校去找老师。”
       说罢立刻跑下楼骑上自行车赶到人民北路小学。找到了学校的负责人,简单地交换了情况,他们赶紧分头到这几个学生家里通知学生家长,告诉他们:“学生都找到了。要他们到学校来接孩子。”  
      我和学校的负责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我们家,我父亲已经到楼下的机关食堂买些馒头和稀饭让给这些孩子吃,这些小游击队员可真是饿坏了,四斤粮的馒头不够他们五个人吃,吃完饭以后我和学校的负责人一起把他们都带到学校,把他们交给了各位家长……
       事后经过询问,我大致了解了这些孩子两天来的基本经过:
       这五个孩子前天下午还在学校上课,打第一遍铃的时候他们还大大方方地坐在教室里,打第二遍铃的时候这几个小家伙就一起逃出了教室,他们溜出学校大门以后,真的就往西门车站出发,一路上他们经过万担仓粮库、白马寺街、西北桥,到达西门车站,再从西门车站继续沿着向西面的方向,途中经过营门口、茶店子,一直向西沿着公路边步行走到土桥。的确有些走不动了,于是他们站在土桥场的街口四处观望。
      此刻看见一辆机动三轮车停在街边,他们便不由分说都爬了上去。不一会儿机动三轮车的司机回来了,他也没有问一问车上的这几个人要到哪儿,二话不说就把车开走了,但是这车并没有继续向西行驶,而是调转车头往进城方向急速行驶,一直开到市中心的人民南路广场前才停车。
       这一趟这几个孩子算是白跑了。但他们实在不甘心这次行动就这样失败。于是便在人民南路广场旁边的回民饭店里,他们每个人吃上一碗面条,然后继续出发。
       这一次不走西面,改走了朝南的方向,他们彻底改变了原来的行动路线,这样一来无论是谁,任何人都已经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系了。
      这几个孩子沿着人民南路广场朝南面一直步行走下去,在当接近火车南站的时候,他们没有进入火车南站,而是下意识地在火车南站附近的一个乡村竹林里蹲了一个晚上。事后我特意问过他们,为什么要躲在火车南站附近的竹林里过夜,他们的回答是担心和害怕有人会找到他们,同时更重要的原因也是为了节省钱。
      真冤枉啊,那天晚上我和那个解放军战士的确也还真去过火车南站,还真的就在车站内外反复找过他们好几次啊。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几个孩子竟然会蹲在那个乡村竹林里挨饿受冷,在那里度过整整一夜呢?
      第二天天刚亮,孩子们就赶到了公路旁边,路边正好停着一辆卡车,他们悄悄地钻进了这辆后车箱盖着棚布的卡车,司机发动卡车的时候没有发觉,便顺着公路一直向西南方向开去。
      当卡车刚进入到双流县境内的一个小集镇,大概是司机想下车去买东西,他在关车门的时候以习惯性的动作往车后扫视了一眼,正是这一回头便看见了汽车尾部的车箱棚布被掀开了一角,整整齐齐地露出一排五个孩子的小脑袋。
      这一下可把这个司机气坏了,他大声地怒吼着,把这几个孩子统统都赶下了卡车。这几个孩子只得继续沿着公路漫无边际,毫无目标地往前走。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他们才走到双流县城。
       这几个孩子在县城边上吃了一顿饭,饭后一算帐,所有的钱(他们出发的时候五个人所有的钱全部加起来不超过两块五角钱,在外面已经坚持两天了)都掏干净了,仍然凑不够饭钱,小饭馆里跑堂的伙计急了,便当场强行收缴了他们其中两个人的书包当饭钱,才算放他们走。
       下午,他们已经是饥寒交迫,又困又累,实在坚持不住,都不想走了,就在县城边上一个背静街道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家小旅店,只登记了一个床位,五个孩子挤在一个床上休息。
       这些异常的举动立即引起了旅店服务员的怀疑,不大一会儿工夫,他们请来了负责维护片区治安的民警,把他们都带到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里,民警通过询问很快就查清楚了这五个孩子的基本情况,马上把他们带到公路边,拦住了一辆军车。请解放军帮忙,把这五个孩子送回成都市区。
       这位解放军司机大概也是一个马大哈。当把汽车开到成都进入市区以后,就把车上的这五个孩子给忘了,军车一直开进了成都军区司令部。
      在成都军区司令部停车以后,一个解放军干部模样的人满脸严肃地问这个司机:“车上拉的什么?”
       司机回答:“什么也没有,是空车。”
       干部模样的人立即反驳道:“什么空车,我是在问,车上的那几个孩子是从哪儿来的?”
       司机回答:“我确实给忘了,对了。是有几个孩子。”
       于是,他把途经双流县境内,民警要他把几个孩子带回成都的事情叙述了一番。干部模样的人对这位司机说:“反正你也没有吃饭,就把这几个孩子带着一块儿到食堂吃饭去吧,吃完饭把他们都送回家。”
       这位司机向着车上的几个孩子摆了摆手,把他们带到部队的机关食堂,这一下,几个孩子终于可以敞开肚子,狼吞虎咽地吃上了两天以来的第一顿象样的饭。
       饭后,这位解放军的司机要开车送他们回家,他们七嘴八舌地说:“我们家就在附近不远,可以自己回家,谢谢解放军叔叔了。”
       离开了成都军区以后,这几个小游击队员仍然不死心,还想继续走。但又确实是走不动,就来到了当时府南河边,万福桥头的金华街内中国西南建筑工程设计院,混在该单位放学回家的学生人群中间,走进了大门,趁着天黑,悄悄地溜进了设计院大楼的地下室,在这个地下室里度过了一个寒冷的夜晚。
      成都三月的夜晚是寒冷的,地下室里的气温就更冷。好不容易才熬到天亮,等到了七点钟,估计我们该上班的都走了,他们这才来到我们家,想找我小弟弟搞点吃的东西,打算吃饭以后再出发,未曾想到刚一敲门就全部当了我的俘虏。
       不管怎么样,小学校里的这几个游击队员总算是返回大本营了。
75年5月以后。全厂开展了生产大会战,我正在车间里上班,把完成的一套模型做完以后交给工段长杨师傅,他按常规检查完以后,满意地在我做的模型上盖上《合格》章后。
      请看下一节《材料科的计划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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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8 13:43:4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8 13:52 编辑

                                材料科的计划员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5年5月以后。我们厂开展了生产大会战,我正在模型房里上班,把模型做完以后交给工段长杨师傅,他按常规检查完以后,满意地在我做的模型上盖上鲜红的《合格》章后。随手把《合格》章放进工具柜里,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杨师傅抬起头来问了我一句:“你手上还有没做完的图纸吗?”
我回答说:“没有了,你还要给我新任务吗?”
       杨师傅严肃地说:“现在已经不用了,你已经完成了你当模型工的最后一个任务。从今天起,你必须得离开我们,到厂里材料科上班去了。”
       我惊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情?”
       杨师傅说:“我只知道这是厂里的决定。恐怕你自己也能知道一些,至于具体的细节,恐怕你还得亲自到车间去,问一下车间的人事员。不过你今天上午就必须先到厂里材料科去报到。以后再抽时间回来,把你的工具交给车间材料员,正式办理移交手续。”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的确仿佛是有过一点儿印象。
前段时间,的确有过这么回事。
      我的老连长曾经到模型房里找到我,单独把我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严肃认真地问过我:“你在车间里当工人好几年了,我当车间主任的时候,我对你怎么样?”
       我说:“你对我挺好啊。”
       他又问道:“那你还愿不愿意继续跟着我呢?”
       当时我确实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又碍于着老领导的情面,顺口说了一句:“你既然看得起我,我就跟你吧。”
       他非常满意地点着头走了。
       后来厂长也找到我,当面问过我:“我想把你的工作调动一下,要你干点别的,你同意吗?”
       我记得当时我是说了一句大话:“我是共青团员,保证服从分配,党叫干啥就干啥。”
       厂长满意地点了点头,但也没有说把我调到什么地方,具体干什么工作,就急匆匆地离开我了。
      看来这两件事的焦点,在今天完全重合到我这个坐标焦点。这两件事完全重合在一起,若干天以后的今天,总算是显灵了。
       我告别了我的模型工段,告别了模型工段的所有师傅和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依依不舍地离开工作了几年的三连车间模型房,来到了厂部机关的材料科。一进门,就看到了我的老连长。
      老连长看到我走进办公室,他马上从藤椅上站起来,高兴地问:“小石头,你今天到我这儿来干什么来了?”
       我顺口回答:“不是通知我,要我上这儿来报到吗?我来了。老连长,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没曾想这句话刚一出口,立刻引起了在材料科办公室里所有人的一阵哄笑。其中还有一个人打趣地说着俏皮话 “小石头这家伙还没当官儿呢,就这么官僚啊,居然连谁是自己的科长都没搞清楚。”
       科里当时年龄最大的尚老师笑着说:“小石头,你要弄明白,你过去的老连长,现在还是你的顶头上司,我们材料供应科的科长。”
      我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笑了。我的老连长现在得改口叫老科长了。
      这时候,老科长把我拉到尚老师的面前,向我介绍说:“这是尚老师,今后就是你的师傅,以后你就跟他好好地学习业务,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行犟嘴。他的这门业务技术就够你学一辈子的。好好干吧。”
      从这以后,我就开始我的材料计划员工作生涯了。
      我开始做材料计划员,按照尚师傅交给我的工作方法。
      先熟悉材料库房当月的物资盘存表,了解厂里库房的物资类别和具体材料的名称、规格和数量及用途。
      其次是根据厂里技术科和生产车间所提出的材料计划,相对照平衡,哪些材料库房有货源,哪些材料是库房没有货源或库房虽然有一些,但在数量上不能满足需要。还有哪些材料又是库房虽然有货源,数量上也能满足需要,但规格和材质上不能满足,多种情况进行分类汇总后进行综合平衡。
经过综合平衡以后,首要的是充分利用库存,实在不行的就马上安排物资上报和组织采购。
       属于国家控制的物资提出申请计划上报上级管理部门。
       不属于国家控制的物资立即编制采购计划,上报科长,经科长核准后交给科里的采购员具体组织货源。
       除此之外,还要负责厂里对各车间的材料计划进行综合平衡,还是那个原则,尽可能地采用库存材料。还要负责各车间及科室的零星领料的审批工作。
      正巧有一个人来领材料,按照上述原则,我进厂几年来,第一次对车间的零星领料认真审阅完以后,那个人在领料单上的领料人一栏填上名字,我在领料单中的填表人一栏签上我的名字,就交给尚师傅,请他复核签字。
尚师傅接过去看了看,翻了翻当月库存表,又查了查材料计划表,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行,你做的完全正确。以后就照这样的办。”
      说着就把那份领料单原封不动地退给我。
      我不解地问:“尚师傅,按照领料单表格上的格式,审核一栏应当是由你签字的啊。”
      尚师傅说:“要我说呢,你这个小家伙年龄不算大,办起事来咋怎么就这么死板。当然,按规矩说你正确的。但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区别对待。材料科之所以要调你来,就是要你来办这些具体事的,领导的安排就是由你逐步上手,把我解脱出来干更多的业务。以后,这些小东小西的零碎事你就直接处理了,我就不再签字了。你签字就代表我签字了,你签完再找科长签字。明白吗?”
      我问他:“那我要是签错了怎么办?”
      尚师傅笑着回答说:“你大胆地工作,出了差错有我和科长负责。”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记住了。”
      我的材料计划员工作就这样开始了。
      在材料科里,我的业务范围内,当时有这么一项内容。厂里生产所需要的材料中,属于国家控制的物资,必须提出申请计划上报上级物质管理部门,我们厂国控制物资供应上级归口单位,当时是五冶材料处。
      请看下一节《与材料处的业务》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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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8 14:00 编辑

                                  与材料处的业务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在材料科,我的业务范围内,厂里生产所需要的材料中,属于国家控制的物资提出申请计划上报上级管理部门,我们厂的材料物资供应上级归口单位当时是五冶材料处,所以我经常与五冶材料处的有关部门科室保持密切的业务联系。
      记得我跟着尚师傅,第一次到五冶材料处去开会,会议还没有开始,尚师傅就领着我到五冶材料处的有关科室去走一走,看一看,要带我认识有关科室的门和相关专业人员。我一出会议室的门就遇上了74年在总公司批林批孔学习班上的结识的很多熟人,大家一见面就在一起拉拉手,站在那儿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上了。
      尚师傅笑着说:“看来今天我是多此一举了,没有想到小石与材料处的关系这么熟悉。行了,以后你到材料处办事就自己来吧。有你去办我就放心了。这一点我是看明白了,到材料处办事你吃不了亏。”
      紧接着又尚师傅对材料处的那些老熟人说:“以后就由小石代表我来找你们办事,可有一条必须要说清楚,你们谁也不许欺负他。谁要是欺负他,我就和他没完。”
      大家都笑了,立刻有人就站出来马上向他发起反击:“只要你不欺负人家就不错了。”这一下,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从这以后,我经常到材料处联系业务,一进门就叔叔、伯伯、老师、阿姨地这么一叫,人家都说我懂礼貌,在业务联系的时候,他(她)们都愿意在不违反工作制度和流程的情况上,尽可能地给我提供一些方便。工作起来倒还挺顺利。
      有一次,我到材料处去申请调拨一些水泥。
      临出发时,尚师傅再三叮嘱我:“这回你去材料处申请批水泥的时候,必须要记住,人家能给多少,就拿多少,可千万别跟别人犟嘴。”
       我大声回答:“明白了。”
       于是就带着几个装卸工,司机小吴开着车。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材料处。负责审批水泥的人是我父亲的老朋友,我从小都叫他胡伯伯。
       胡伯伯一看见是我来申请调拨水泥。就问我:“你要多少?”
       可是我一时真的不大好回答,因为尚师傅没有明确告诉我,这次最多要多少,只告诉我说是能给多少,就拿多少。我也不知道别人能给批多少。
       胡伯伯这时候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我:“你带什么车来的?”
       我告诉他:“解放牌4吨卡车”
       胡伯伯马上拍板:“那我就给你批4吨吧。正好让你装满一车。”
       我拿着已经批准的材料申请调拨单出来,找到我们一起来的司机和装卸工就到材料处的水泥库房去提水泥。到了水泥库,办完必要的领料手续,库管员领着我们的装卸工装水泥去了。
       当水泥装车完毕,正要开车。
       我们的装卸工都在坐在卡车里的水泥袋上,可不高兴了。其中一个装卸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水泥灰尘,一边就给我提上了意见:“过去我们装水泥从来没有装过这么多,你咋个搞那么多?尚师傅得不得骂你哟?”
       我对他们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回到厂里,在库房卸完货办好入库验收手续后,我回到办公室。
       尚师傅从我手里接过材料申请调拨回执单和入库验收单,戴着老花眼镜看了又看,过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低声问我:“你拿回来多少?”
       我认真地回答:“4吨啊。”
       尚师傅摘下老花眼镜放在桌子上,抬起头望着我,我不解地对着尚师傅小声地反问道:“你不是告诉我,能给多少就拿多少吗?如果确实是多了,我马上就去把它退了。”
      尚师傅急了:“别、别退,谁叫你去退了,现在这东西是拿钱都买不来的,哪还能退呢。我想要问的是,你是怎么搞到的?为啥说呢,因为我不论哪一次去,他顶多给我批一吨,还老问个没完没了。”
      我只好实话实说:“那个管审批水泥的人,是我父亲多年的朋友,我从小就认识他。”
       尚师傅这时候恍然大悟:“行,以后材料处的业务你就多跑跑。”老科长也满意地笑了。
       尚师傅趁着高兴的时候,又教给我一些阴天下雨提运水泥的注意事项,以及水泥的生产工艺、用途、强度标号等有关方面的常识。
      说着他还在我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继续高兴地说:“你算是给我办了一件大事,过去我在业务上欠着很多兄弟单位的水泥指标,一直没有能力还上。没有想到这个难题被你这个小石头一下子都给解决了。行啊,好小子,干材料这行,脑袋就得要灵活一点,好好干吧。”
      从这以后,与材料处的业务联系,尚师傅基本上就让我一个人去办。这来来往往的时间一晃就是几个月过去了。通过几个月的实际锻炼,的确使我的业务能力得到了锻炼和提高。
       我到材料科工作不久,就被选为机关生产系统的团小组长,一天中午,我们团小组的人都在我的办公室里,一起端着碗围在我的办公桌吃午饭,机关团支部委员,材料科的司机小吴急急忙忙地来到我的办公室,把我喊到办公室外的走廊里。
      请看下一节《突击卸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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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回走失几皮娃,
被选车间搞计划,
正好遇到认识人,
提货比人方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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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20 19:03 编辑

                                  突击卸生铁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5年6月,我到材料科工作以后,被选为机关生产系统的团小组长,一天中午,我们团小组的人一个都不少,都在我的办公室里,端着碗一边吃午饭一边聊天。
      机关团支部委员,材料科的司机小吴来到门口,急急忙忙地把我喊到办公室外的走廊里。小声急促地说:“厂里要派我到外单位拉货,下午一上班就要出发。但是我刚从材料处拉回来五吨生铁,因为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装卸工都吃午饭去了,如果要等装卸工上班时间再来卸车,下午出车时间上肯定就来不及了。你们团小组能不能给帮帮忙,中午给突击一下。”
      我说:“好,情况我都知道了,你把车先开到三连生铁料场,我们马上就到。”
      我立刻回到办公室里,对正在吃饭的团员们说:“同志们,有紧急任务,大家抓紧时间快点吃饭,吃完了赶快到三连生铁料场卸生铁。”
      接着我把团支部委员,材料科的司机小吴说的情况做了简要地说明。屋里的几个团员纷纷说道:“没问题,我们马上就跟你过去。搞突击正适合我们青年人的特点,但是你要记到要给领导汇报啊。”
      我笑着回答:“放心,这正是我份内的职责啊。”
      五分钟以后,我们就赶到了三连生铁料场。
      司机小吴已经把车停好了位置,放下了车箱板,冒着头顶老高老高的大太阳,一个人正在从车上往下卸着生铁块,汗水已经把背心都湿透了。
      大家赶紧凑了上去,三个人爬上了卡车,从车上往下扔生铁,其他人把扔下来的生铁进行集中堆码。每一块生铁都不轻啊,足足有三四十斤重,仗着我们年轻,有力气,搬生铁这样的体力劳动对我们来说,无所谓。
       没干上三十分钟,我们的衣服也同样都被汗水打湿了。五吨生铁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部卸完并堆码整齐。任务圆满完成。
      我们的手和衣服都沾满了铁锈。看到突击完成任务的效果。大家都非常高兴地洗手换衣服了。我走在最后面,随手找来一些白石灰,在刚堆码整齐的生铁堆周围做了一些特殊记号。
      我在三连办公室外面的一个水龙头前洗好手,找到三连的材料员,把他拉到刚才我们卸车堆好的生铁堆面前。告诉他:“你下午抽时间到我的办公室办理一下这五吨生铁的验收和领料手续,生铁到了,货已经卸在你们的生铁料场,摆在你的面前了,石灰特殊记号是我做的,从记号上看,还没有人进去过。你现在只需要马上清点一下数量,验收一下实物,不会影响你们生产的。”
      司机小吴忙着去洗车、加油,做着下午出发的准备工作。临分手时向大家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
      到了上班时间,在走廊里。就见到材料科的那几个装卸工,不慌不忙地从我办公室门口经过。我连忙追过去,把他们叫住。询问他们:“你们到哪儿去?去做什么?”
      他们回答:“到三连生铁料场去卸生铁。”
      我连忙拦住他们,告诉他们,用不着去了,生铁已经卸完了。
      他们惊奇地问我:“这绝对不可能,吃午饭之前才拉回来的,那么一车满当当的生铁块,莫非是都已经成了精长了脚,自己排着队下车了?”
      我告诉他们:“司机小吴下午一上班要到外单位拉货,我们团小组中午搞了个突击,已经全部卸完了。”
       装卸工们不解地问:“每块都有三四十斤重的那么大一车的生铁,你们都卸完了啊?”大概是我笑的太得意忘形,把这伙装卸工都逗笑了。
      老科长和党委刘书记正站在我们材料科的办公室里,一看到我进来,这会儿他们有点不高兴了。
       张口就问:“好小子,中午你到哪儿去了,我们下相棋晚了,开水都被别人喝干了。正想叫你小子去打点开水。”
      我笑着回答:“你们稍等一会儿,开水我马上去打。”
      接着,我把我们团小组中午搞突击卸生铁的事情,当着科长和党委刘书记的面,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番。
      老科长高兴地说:“小子,行啊,你主意还挺正啊。”
      党委刘书记也说:“算我没有看错人。你倒挺能发动群众的,共青团员搞突击倒是正份,过去我们年轻的时候也都是经常这么干的。”
       当天下午,我到三连车间办公室办完事出来,发现有一个陌生人在三连废钢铁料场不停地翻动着一个直径大约有1米,长约有2米的废铸铁管。我连忙问站在我身边的一个工人。
      请看下一节《废铁管当成铸铁件》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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