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心我们的上海知青大姐----张懋贞 上海知青张懋贞长我们北京知青几岁且又是副连长,所以在我们眼里她就是一位大姐式的领导。我们到连队那天的晚上第一见到的,也是迎接我们的第一位知青和副连长就是她,可能是这个原因吧,对她的印象尤为深刻和特别。 张懋贞那身打着整齐补丁已经洗的发白的黄军装永远都是那么洁净,梳着的两个小辫显得人很精神干练,一口夹杂着浓浓的上海口音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加之也是知青的身份让我们倍感亲切,朴实无华、和蔼可亲、真诚可信就是张懋贞身上感染给我们的综合印象。 那时,我们北京知青虽然年龄是最小的,但是男女生从不说话的封建思想非常严重,我的印象中,我在兵团的近两年中好像没有和同城女生说过话,尽管我心里非常在乎或者说喜欢她们,但是封建的底线让我从未跨越过,至今想起来都还会有丝丝后悔和遗憾,毕竟我们北京女孩在连队中的漂亮绝对数一数二的,尤其我们同一个宿舍大院的女生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应该是我最喜欢的类型,可是,那个时代人性就是如此的虚伪和胆怯。话题扯远了,或许就是这个缘由吧,大大方方能和大我们几岁的上海女知青交流就感觉到自如轻松无所顾忌,更何况张懋贞还是连队的领导,有啥心里话和委屈完全可以直言不讳的向她倾诉。 记得在北京“赴兵团的动员大会”上,一个军人代表信誓旦旦的说,到了兵团会发给全套棉军装还有棉靴和棉帽子,当时在北京我有一顶非常时髦价值20.5元的皮帽子,听说到了兵团就会有电影里曾经看到过的狐狸皮棉帽时我就毫不吝惜的把皮帽子留给了弟弟,可是那个发棉帽子的谎言一直骗到我第一次北大荒冬天的到来。还是白力给了我一顶破单帽将就了半个多月。 有一天气温骤降,大雪纷飞狂风大作,我坐在马车上双手捂着耳朵抱着斧头正准备进山去伐木,恰巧碰上张懋贞,她看到我穿的如此单薄,就关心的问我怎么不戴棉帽子?我照实回答“没有啊。”“那就先戴我的”她边说边立即摘下自己的棉帽子硬塞给我,还未等我推让回去她已经转身跑了,她那稍有外八字姿态的跑步身影渐渐被风雪遮住的印象我至今都难忘。我清楚记得当时女生的棉帽子都是大号的,因为要把辫子包进去,所以我戴着她的帽子几乎在脑袋上晃荡,虽然有点滑稽但是确实感觉到了温暖,心里也暖暖的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生....第二天连指导员于瑞书找到我说:“听张连长说你没有棉帽子?今天批你一天假去20号(离我们连队最近的一个农村供销社)买帽子”。“我不认识地儿啊?”“那就找一个人领你去。”我最后选了白力和我去买帽子,白力也很高兴,既可以不干活还可以去逛一下农村供销社买点东西..... 还是那个冬季,我每天上山伐木的棉鞋都会被积雪完全浸湿了,晚上回到宿舍烤干了这双唯一的棉鞋第二天再穿上,鞋里没有毡子垫只有一副从北京带来的薄鞋垫。不知怎么就让张懋贞知道了,有一天她特意问我怎么不买一副毡子垫啊?我说等下月开工资后再说吧,她接着就从书包里拿出一副毡子鞋垫让我试试,我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脱鞋,因为我们男孩的鞋臭不可闻,我好像既没有谢谢也没有推辞就接过来了,感觉只要是张懋贞送的东西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不会有丝毫虚伪的推辞。回到宿舍一试才发觉鞋垫小了一号,记得还是周景阳帮我把毡子垫给浸湿后用木板使劲的敲打生生给拉长了一号,每每穿上带有毡子鞋垫的棉鞋就有一股热乎乎的感觉,甚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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