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在交娃家吃的臊子面和油糕。又见到六年前回村时,在留留窑里喝酒,一哒儿唱《三十里堡》的交娃家那个女子,她是留留家的大儿媳妇。尔格也一满老面哩,听说他娃儿都出去打工着哩。那兀那嘴可能说,说起这次水灾家里遭受的损失,讲到上头政府救济的补助力度,肚里一堆的不满意。但不管咋及,多多少少还是得到些补贴,咋把自家窑好好拾栾了个一下,还安上太阳能热水器。那话说的太快,俄这脑水一满不举劲儿,莫听下多少。更可惜的是,咋莫想起一哒儿介,再唱上一首陕北民歌,要是覆盆子一哒儿来哩,那兀一定能记起哩。 陕北山村的夜晚特寒冷,我直个劲儿打呔呔,赶紧溜回镇政府给安排的屋子。留留过来看我,拉了几句话,那说明天他们这里太像寺要做法事,就不能来陪我了。我知道他一直是那里搞活动的头头儿,每次活动都少不了他。俄说莫事,交娃会引俄串克。把北京带来的香烟和酒交给他,感谢他对我们每次回来知青的帮助和照顾。 交娃、留留都是当年我们在村里一哒儿耍的年轻人,那时他们与知青走的最近。交娃是村里文艺活动的骨干积极分子,那腰鼓打的可美气;留留是村里民兵连的连长,那时候一个个的可是英武。可惜那会儿他们看不上俄,都跟那些高中生耍。现在他们说,当年一满莫听见俄说过话。 实在怕冷,在人大主席办公室里屋,钻进被窝早早歇息下。躺在郑庄,这块养育过我的小山庄怀抱里,在挥洒过我青少年时期纯真的故土上,我香香甜甜地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我就醒来,迫不及待跑出去看我的郑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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