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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相送到瑶台》 007 三十婚姻凄凉夜
1.春 寒 料 峭 （婚变）
21岁、在我青春韶华时期、我从北大荒返回到上海病休。一个偶然的机遇我投靠了二姐，因她在18岁也放弃大上海当医生，支援山区在江西一个矿区当医生，她同情我、想把我调到那里。忙碌了三年调动有所眉毛，可惜44号文件突然下达，因为我是包干粮，矿区还是进不了，回黑龙江我吃不消，江西暖和点有大米饭吃，只好第二次上山下乡，不过也是靠熟人捏把大汗才调成功的。
1974年春天，24岁的我可怜地离开牵挂我的父母、又要去插队落户，就在三清山北麓的一个小城镇知青农林场当会计，我还当过公社拉丝厂的钣金工、车工、学习了仨月还是不敢上车床，结果只好去打铁皮做“油蹬子”磨子，就是老百姓家做油炸果用的。后来调到小学当过编外的数学及音乐老师，再后来调到公社当广播员，总算有了编外多一点的固定工资。
27岁我还没上调工矿，鬼使神差的一个念头促使我定居在这个矿区，打破了我想回沪成家立业的宗旨，也让家里人为我叹息。初恋，我自以为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北大荒战友，有吃苦耐劳患难与共的北大荒精神，一定不会错，因为他除了脾气犟牛，见到女同志都会脸红，还会······？ 始料不及，我才30岁结婚4年、可怕地遭遇一场灭顶之灾，险些让我吃亏地命丧黄泉！1978年我调到县商业局大集体当商店营业员，那时我老实巴结不会虚伪，一心一意想持家立业，用单位挣来的全部工资维持家庭生活，他的工资却要求存在单位里。讵料，他在单位里突然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高干女儿，死皮赖脸地鬼混！结果倒霉的是我！有人讲染上“桃花运”“魔窟运”的人很难回头。我不信，拼命感动他挽救他，后果适得其反。无缘无故地惨遭伪君子的致命虐待，婚姻破裂，有家难归。我被折磨得寝食难安，骨瘦如柴，没热水喝没一分钱用。我只能忍气吞声天天靠安眠药入睡，时常在惊梦中吓得跌入深渊、颤颤畏畏直掉酸泪，摄于暴戾也只能等待死亡的那一刻了！我远离上海与父母，姐姐又调回上海医院去了，孤苦伶仃苦的我何处声冤？生命即在垂危。
从小父亲教育我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怎么他不知道？知道他是大儿子特别听话，长的也特别帅、但特别霸道，吃饺子一定要100个才罢休。那么他追求我的时候，像个唯唯诺诺的“文人”，和颜悦色地将诗词歌赋全背给我听，难道他晓得我爱才、企图骗取我的爱情？我真傻，被他算计了。他又为什么变卦了？那个外乡的第三者这么难看满脸是“赤豆”，眼睛1500度眯成一条线，唯一的是年轻，像潘金莲一样会用色情、跳芭蕾舞勾引男人，她对他说：我找男人一定要找像大哥您一样的人！体贴又肉麻，难怪晕倒过一些男人！如此也难怪“西门庆”贪欲无比喜新厌旧了。他做梦都想高攀县委书记女儿的她，骗得了年轻轻她的喜欢，就可以早日鲤鱼跳龙门，青云直上。在一场你死我活的家庭婚变中，我与他两败俱伤。后来他们真的“美梦成真”，但婚后不幸，经常打得头破血流卖掉家具。可笑那“潘金莲”小命不长，破坏了道德底线、报应找着她、一个强壮的40岁中年女子就得绝病一命呜呼了！
话说、我当年不知道高尔基说的道理，人是有两重性的：“人性与兽性、文明与野蛮、理智与愚昧。”也没有智慧去拼打，在忍受迫害想不通的绝境下总觉得活不下去了，我含着苦涩的泪，魂不附体悲哀地写下了遗书，走向春寒料峭的野外······
正当我向自己的人生划为句号时，矿区的亲戚急告了上海的父母亲，他们知道后，心急如焚，了解我是个烈性女子，不死也伤败，精神受不了！70多岁的父亲和我的大哥三哥二姐，从千里赶来、把我救出樊篱，接到上海治病养伤。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忧愁得头昏脑胀精神崩溃，要不是读了许多名著镇静下来、差点得神经病。整天像祥林嫂那样想：我真笨，我怎么不知道男人会变心？我怎么会无能为力？这世道容不下我啦！然后又去找李清照的诗《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我喉咙哽咽了，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凄楚地痛哭起来，脸色枯焦无血色。
父亲见多识广，专研古诗词出了名能理解我的苦衷，安慰我忘记一切从头来，母亲在衣食生活上热心照顾我，他们说：人生总有坎坷，提起精神来，走出阴影、面向祖国的大好河山。于是父亲经常陪我到公园散步，到书画展看看，为我转移目标开脱胸怀。
那年正是1982年的初春——春寒料峭，我怀着薄寒的心，拖着霜厚露重的身躯，惘然地踏进了上海美术馆。我第一次见到中国书画艺术的瑰宝、琳琅满目；第一次感触山水画的勃勃生机，仿佛前世和书画有缘？瞧着瞧着、我忽然觉得掩闭的心扉瞬间被打开，心头的块垒即刻被荡涤，受伤的灵魂一下子被招了回来。突然，我看到大厅中央有一幅李可染大师“万山红遍”的巨画，耀眼的崇山峻岭震撼心灵。那满山累累的杜鹃花、不就是江西的映山红吗？在我独居异乡举目无亲的苦恼中唯一与它惺惺相惜，真是喋血般的啼鸣呵！如今触景生情，我的泪珠漱漱地往下落。现在杜鹃花登上了大雅之堂，而我呢？······这画这花吸引着我残缺的生命暂留人间。
每一次浏览，我泛泛地看到古今中外艺术名家的崇高境界：他们卓越地执着艺术，淡泊名利；他们不屈不饶地向命运之神挑战，从不放弃一息尚存，这种精神使我敬佩！他们把艺术作为生命的导航，诗词书画传神笔墨，大气磅礴令人叫绝。最使人启迪的是那张临风斗霜的铁骨红梅，感悟我要向自己的不幸命运反抗。是啊！我不就是遇人不淑吗？不就是孑然一身吗？当年我那么小就能在北大荒零下二十几度的艰苦岁月里活下来，难道三十出头就不能在无望的婚变中活下来吗？我妈妈斩钉截铁地告诫我说：等天下男人都罢婚了你再去找他！更何况你还没到被人陷害非死不可的地步。他不仁你不义，天经地义！母亲的话直白又辛辣，但非常有骨气，为我好、我默认了。生命来自不易，何苦自寻亡命？活着就是鉴戒人生呵。
母亲的话让我彻夜难眠，还有一张张恢宏气势的画在我眼前旋转，再度游刃于梦中的青山绿水，更顿悟到自己太渺小。何不拿起笔，重新捡回失落的文化艺术。我辗转反侧可又想起受人欺凌、难以伸冤、一幕幕叫人凄凉辛酸的事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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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6 06:36:43
发表于 2014-6-6 07:3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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