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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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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7 11:46:39 | 只看该作者
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之十   

  难忘的一九六八(一)

盖奎忠
原抚顺一高中一年二班学生。1968年下乡到北镇县青堆子公社六屯大队。回城后在发电厂工作。曾担任发电厂办公室主任、发电厂建安公司党委书记等职。

1968年的夏天,文化大革命暂时告一段落。中央“文革”下发了“复课闹革命”的通知,我们这些学生,不论是在革命组织的还是“逍遥派”的同学几乎都回到了学校。人是回到了学校,课却很难复。老师还没有全部得到“解放”,没有人教书也就不能复课。高三的同学以为能够继续考大学而开始自己复习功课,在课堂里认真地看书,使学校冷清的教室有了一丝生气和活力。而高一和高二的学生则没有人管,也没有读书的,愿意来就来,愿意走就走,一盘散沙。几天时间,学校就没有多少人了。
这样的时光没多久,中央下发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指示,学校也按照指示动员学生下乡。其实,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用动员,大家的革命热情还是很高的,自觉到农村去,自觉地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没有几天大家都报了名,开始准备到农村去的必需品。家里的父母开始忙碌起来,倾尽家里所有为儿女打点行装。有的家一走就是两三个子女,的确负担很重。即便这样也都没有怨言,好像很自然的样子。我们家,我和大妹妹一起走,下乡的地点是辽宁省锦州市北镇县,离家三百多公里的辽西地区。
我们年纪小,少不更事,对下乡后的事没有想很多。以为此一行就像一次到农村去劳动一样简单,完事就回来了,所以思想上没有什么波动,依然整天找同学一起玩,该干啥就干啥。还不理解父母那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情感,看着母亲细心地准备着衣物、被褥、洗漱用品,什么夏天的、冬天的换季服装、鞋帽;感冒的、泻肚的、胃痛的药物,还觉得有些麻烦,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啊!无论我们如何说,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默默地准备着。
9月26日是下乡启程的日子。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距离这一天也越来越近了,母亲还在一遍一遍地念叨着还缺什么。而我们却有了一种莫名的兴奋,似乎对那未知的独立的生活有一些渴望。9月25日,我将打点好的行李送到抚顺城火车站,在那里集中托运随车一起走。回来后,母亲为我准备路上吃的食物。那个困难的年代,还是很简单的。煮几个鸡蛋,装上点咸菜,主食就是烙饼、煎饼,对于我来说就很奢侈了。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平时是轻易吃不到的。可见母亲把一切都记在心里,用最好吃的送儿子踏上行程。晚饭时,看得出来母亲的心情很失落。为了不让母亲难过,我时不时地说些笑话来调节气氛。还和母亲说,明天我自己走,不用母亲和家人送,手里没有多少东西。其实是怕母亲难过,特别在那种离别的气氛中,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9月26日清晨,天还没有亮,我提着随身物品走出家门,母亲跟在后面。我走出几步回头看母亲,朦胧的夜色中,母亲瘦弱的身躯站立在黑暗中,显得那样弱不禁风,那样的无助。我挥挥手,意思是让她回去吧!可是母亲一点也没有动,一直在目送我离去。这一刻,我突然感到悲伤难舍,可怜母亲为我操劳了二十年,还是这样牵挂着我,惦念着我。可是我为母亲做了什么?眼里噙着泪水,默默地回头望着。突然跑回去拥抱着母亲,在她老人家的耳畔说:“放心吧!我会回来看你的!”说完就再也不敢回头看望母亲的身影,大踏步地向火车站走去。
火车站的广场上人山人海,四周插满了红旗,场面很壮观。人们三五成群,左一堆、右一簇,有的是同学之间在打闹嬉笑着;有的是家人、亲友送孩子的;有的是同学送同学的;还有像我这样怕家人难过而自己独行的。有父母在叮嘱孩子的;有同学在互道珍重的;有朋友在告诉常来信的;总之,广场上人声鼎沸,情绪激昂,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发车的时间到了,同学们按照班级和下乡地点排好队,依次走进站台到指定的车厢上车。落座后,我从车窗向外张望,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不是妈妈吗!原来,我走后,母亲也来了。她惦念着儿子,不能不送送儿子,但是为了不让儿子担忧,她只能偷偷地来到车站,站在远远的地方注视着自己的儿子。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任其满面流淌,心里在呼唤着母亲:“多多保重自己,妈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火车缓缓地启动了。车站的外面是人流涌动,喊声、哭声、嘱咐声乱成一片。大家的心情是那样的激动,是那样的不平静。火车开动了,喘着沉重的粗气,滚动起笨重的轮子,拖着长长的车厢,载着我们这些还不懂得生活艰难的、幼稚的小青年离开了疼爱我们的父母,离开了生养我们的故乡——抚顺。奔向那还不熟悉的远方,那即将成为我们的第二故乡的地方。
我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母亲,久久不愿离去。尽管母亲看不到我了,但是她知道她的儿子就在这趟车上,就要离她而去往那遥远的地方,独立地闯世界去了。火车连同她的心一起带走了。
火车渐渐地离我们的亲人和故乡远去了,大家的心情也平静下来。有的同学开始拿出家里给带的好吃的,开始了大“会餐”。有说有笑的,忘记了刚才那令人心碎的一幕。我看着同学们的样子,却高兴不起来,心情非常的悲痛。主要是想到受尽苦难的妈妈,我不能在她的身边帮她解除忧愁,分担她那沉重的家务,妈妈啊!我可怜的妈妈!我的眼泪禁不住地往下流,我的心在流血、在刀割般的痛。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悲痛中慢慢地走出来。我想,同学中谁也不会有我这样的经历,谁也不会懂得我的心情。缺少了父爱的我比他们早立世、早成熟了许多。我的凝思和忧虑,同学们哪里体会得到。我离开座位独自一人站在过道处的车门口,注视着家乡的景色,而不愿让同学们看到我伤感的表情。心里默默地回忆母亲悲苦艰辛的一生(本人在博客《忆母亲》中曾介绍过一点老人家的经历),那是甘愿牺牲自己、为家庭和子女奋斗的一生。我感谢上苍给了我一位好母亲。

火车快速地向西行驶,经过了沈阳、新民、大虎山几个大站。到了下午四点多,火车停到一个小车站。车站的站台很小,周围停了不少马车,车上还插着红旗。欢迎的人群都望着我们,他们好像是在看什么新鲜事似的。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我们陆续地下了车,向当地的农民打听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告诉我们说,这是青堆子车站,归锦州的北镇县管。就在我们和老农聊天的时候,听到有人在点我们的名字,大家就按照被喊到的顺序组成了队伍。我们一年二班、一年四班和二年六班的几名同学以及二年五班的朱秋萍被分到离青堆子13里地的六屯大队。大队的书记和主任带领大家分头上了马车,一路往南向六屯大队驶去。一路上浩浩荡荡、尘土飞扬。大家坐在马车上颠簸着,晕头涨脑的,稀里糊涂地奔向目的地。
到了大队已经接近点灯的时候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立在村落正中间的“忠字塔”。这个“忠字塔”是大队最高的建筑了。我们都站在大队部大门前的“忠字塔”周围,等着分到小队去。村里的老大爷老大娘,还有大姑娘、小媳妇抱着孩子围着我们看热闹,对我们这些来自城市的姑娘和小伙感到稀奇。

我们的穿着打扮的确和当地人不一样,说话的声调也不一样。总之村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外地人,真是史无前例的大事和新鲜事。我和G等6名男同学和4名女同学分到二队。特别是我和G、X三个人分到李国友家的东屋一起住,可以说是比较情投意合的了。从此,开始了我的“知青”生涯。
滑稽的欢迎晚会
吃完了晚饭,所有的知识青年和各小队的干部集合到大队部,召开知识青年落户到六屯的欢迎会。

天已经黑了,大队部的院子里靠西边修了一个砖混的舞台,舞台有一米五高,十二米长,五米宽。舞台的两侧是砖墙,舞台的后侧各留一个门,有台阶供人上台时用。在舞台立柱上挂了两幅标语,上面写着毛主席语录。在舞台的上方挂着汽灯,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那种“气死风”的煤油灯。这里还没有通电,相对还是很落后的。人们挤满了院子,一些大姑娘小媳妇、老头老太太都站在那里说说笑笑,有的还抱着孩子。大一点的孩子在人群的缝隙中乱跑,追逐着、打闹着。
主持会议的是大队副主任,也是后来主管知识青年工作的T,宣布开会。然后是大队的主任讲话,主任名字叫S,可以说是老资格的土改干部了。说话很朴实,没有什么客套的话。我记得讲话的大意是:这些学生是工人老大哥的孩子,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到我们农村来了。他们什么也不懂,我们要在生活上关心他们,在农活上多多教教他们,让工人老大哥放心。这些孩子就像我们自己的孩子,各级干部要负责做好思想稳定的工作,等等。
接下来就是欢迎会,大队的文艺队演员也是本村爱好文娱的农民。节目大都是自己编排的,基本上以忠字舞为主。演出的时候,我们看见演员们的胸前都挂着像马蹄表大小的毛主席像章,像章上还镶嵌着玻璃罩。在灯光下,像章随着演员的动作,闪着刺眼的光,冷眼看起来有些像古代武士佩戴的护心镜。舞蹈动作也不规范,可以说没有舞蹈的美感。乐队都是民乐乐器,由于音调不准,演奏起来吱吱嘎嘎的,既不和弦也不合拍。我们在市里从来还没有看到这样的文艺队,这样的毛主席像章,这样的舞蹈,真是让人感到有些滑稽和可笑。但是那个时候,谁也不能笑,也笑不出来。想想都是土里刨食吃的农民,没受过更多的文化教育和文娱方面的专业训练,演成这样已经很不易了。
累了一天,节目演完了,大家就回到老乡家睡觉。在烧得热热的炕头上感到非常的舒服。可是谁也睡不着,我和G、X三个人聊着今天看到的新鲜事,憧憬着未来的生活和工作,不知道我们的人生道路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聊着聊着,声音越来越小,眼皮重重的,已经睁不开了。就这样我们睡熟了,梦里还在笑。这是来到农村的第一天,也是我终生难忘的一天。
成立文艺队
第二天,天空还在下着雨,道路很难走。因为我们下乡的六屯是北镇县的最南端,再往南就是盘锦的地域,是个退海之地,也就是说土壤的盐分和碱的成分很大。当地的老农流传着一句话,“雨天一泡脓,晴天一块铜”,用来形容六屯的地面在这两种天气下难以行走的程度。雨天非常的泥泞,人走在这样的道路上非常滑。加上道路高低起伏,一溜一滑的,掌握不好这个劲经常是东倒西歪的,不小心就滑倒。而到了晴天,太阳一晒,地面的车辙、坑包、足迹等就硬得像块铜,硌得脚底生疼。我们的伙房设在我们住处南边的农户田宝纯的家里,吃早饭的时候需要走不到200米的路。刚刚来到这里,在雨天走路很是不习惯,出门几步就摔跟头,到了伙房时,已经是满身的污泥,狼狈极了。老农看见我们一个个的狼狈相使劲笑。

由于下雨,队里没有安排我们下地干活。除了开会,大家没有什么事可做。到了晚上,吃过饭后,大队来了通知,让点到名字的人都到大队的小学校去开会。其中就有我的名字。当我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有几名同学到了。我一看,有在学校文艺队的,还有一些不是文艺队的,一共九名同学,还有几名是昨天在舞台上演出的当地青年。大队的副主任T给我们开会,成立新的文艺队,吸收市里来的知识青年参加,不断改善和丰富大队的文化生活,所以把有这方面特长的人集合起来。大家知道是这么回事也都挺高兴的,和当地的青年彼此互相介绍了一下就算认识了。在我们这些人中,刚好我把板胡带来了,W带来了二胡,F带的秦琴是弹拨乐器,其他还有带扬琴、笛子、低音胡的。总之,基本上是民族乐器。大家凑在一起,一个小型乐队就组建起来了,大队也不用重新购置乐器。
文艺队一共二十多人,在后来的日子里,不仅为大队丰富了文化生活,还在北镇县的文艺汇演中获得了第一名,提高了大队在当地的知名度。有些同学还被抽调到县文艺队(后来成立了县文工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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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7 11:47:46 | 只看该作者
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之十   

  难忘的一九六八(二)

盖奎忠

第一次干活——拔豆子
清晨,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悄然停下的,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明亮的光线刺得眼睛有些睁不开。走出房门,清新而有点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植物散发出来的香气。我不由自主地贪婪地深深吸了几口,真是沁人肺腑,那个熨帖的感觉惬意极了。

说来也怪,昨天还泥泞湿滑的道路,在太阳的照耀下,很快就干爽起来,走在上面也不再是跌跌撞撞的了。这样

的土地好像渗水的速度很快,也许是沙子的成分多一点吧!反正刚来还搞不清楚是什么道理。我们一个房间的三个人慢慢向伙房走去。吃早饭的时候到了,打点“肚子”要紧!

吃过早饭,到了小队部,院子里早就熙熙攘攘地站满了队里的社员,准备上地里干活。男的在一起,卷起旱烟津津有味地吸着、聊着;女的在一起,叽叽嘎嘎地说笑着,有时声音小下来,可能是说的悄悄话,一会儿就哄堂大笑,几乎是无所顾忌。我仔细地打量了这些将来一起生活、一起劳动的人们,男的大都穿着黑色的农村那种对襟的锁着扣襻的衣服;女的衣服颜色就艳丽的多了,裤子是黑蓝色的,上衣是以红色和蓝色的为主,头上都围着鲜艳的围巾,围巾紧紧地围住嘴巴,只露出两只眼睛,样子有些滑稽。我们十几个知识青年围在一起,因为和老农之间互相还不熟悉,也插不进老农的圈子里去,只好自己聊自己的。今天要下地干活了,心里还有一种想干农活的冲动和渴望,真想快点体验一下到田里劳动的滋味。我们站在一边静静地等待着生产队长来分配活。

生产队长姓张,是一个四十出头的“老头”。因为农村的人都长得比较老成,风吹雨淋地在田里摸爬滚打,红黑的脸庞上早早地刻上了岁月的痕迹。但是看上去,这个队长穿着整齐,腰间围着一个宽宽的布带作为腰带,既护腰又保暖。分配活时说起话来像吃崩豆一样嘎嘣脆,显得十分干练。不一会儿,院里的人一伙伙都走了,就剩下我们知识青年和一些女的。这时张队长告诉一位姓郑的妇女队长说,你领着城里的青年和这些女的到村西头的豆子地拔豆子。干得快慢都不要紧,他们没干过拔豆子的活,你们要好好教教他们,注意别把豆子落在地里,拔干净了为主。我还在心里暗暗地想:不就是拔豆子嘛!有什么难的?有力气、细点心不就行了。根本就没有当回事,还觉得队长有点小题大做。
这块豆地离队部不远,向西走出了村子就是。到了豆地,姓郑的妇女队长开始给大家分垄,每人五条垄。五条垄是有道理的,拔豆子的人就不用多走道,节省时间。自己心里想想,还挺科学的呢!然后她就给大家做示范,让大家看着她是怎么样拔豆子的。随着她的“开始干吧!”一声令下,大家一拥而上,拔了起来。开始的时候,就听到知识青年的喊叫声。原来豆子的枝干上都有小刺,不小心就会扎到手。听到喊叫声,女社员们都掩着嘴笑,而知识青年就不一样了,而是哈哈哈的大笑不止,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大家一边拔豆子一边互相戏谑,干得还算轻松顺利。可是好景不长,干的时间长了,大家都感到腰部疼得难以忍受。本来是弯着腰拔豆子,后来就成了蹲在地上拔豆子了。笑声也没有了,说话的声音也小了。相反的是,女社员依然一如既往地拔着,还是叽叽嘎嘎地说笑个不停,好像她们的腰一点也不疼似的。一会儿,这些女社员就把我们这些知识青年落出去好远,而我们这些人有的蹲着,有的干脆就坐在地上拔,什么样的狼狈相都有。原想的轻松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剩下的就只有难受、痛苦和劳累了。到了这个时候,大家才真正理解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深刻含意,真正理解了农民的辛苦,更理解了做好一件事情,即便是最简单的,也要态度谦逊认真、循序渐进的道理。
我们和农村的女同志相比,差距是明显的,而且这些人里还有一些是十几岁的孩子,我们都干不过她们。她们拔完了到了地头立刻返回来帮我们拔。我们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甭提多高兴了。心里那份感激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只能坚持着和他们一起努力地拔啊拔!
晚上吃完晚饭,坚持着在油灯下将日记写完,就早早地躺在热热的炕上直起腰来,那个舒服劲真是无法描述。不知不觉,渐渐地我们都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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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7 11:49:12 | 只看该作者

RE: 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

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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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8 09:15:12 | 只看该作者
难忘当年下乡时,
儿行千里母泪驰,
村里各种新鲜事,
生产生活桩桩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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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8 16:54:51 | 只看该作者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3-8 09:15
难忘当年下乡时,
儿行千里母泪驰,
村里各种新鲜事,

版主的评语详实,句句说到心里。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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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8 17:00:14 | 只看该作者
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之十二

  故地游

盖奎忠

      1998年9月26日,是我们下乡30周年的日子。我们班部分同学和2年6班、1年4班的部分同学一起回北镇六屯。看到我们曾经生活劳动过的地方和乡亲们,变化太大了。在农村那些难忘的经历又都浮现在眼前,有感而发写下了下面的《故地游》。我不懂诗词,不通格律,依瓢画葫芦。毋庸置疑,错误很多,会贻笑大方。但这却是我的真情实感的流露,所以拿出来以博一笑耳!

一轮秋月,两行归雁,幽州古城。
登巍峨闾山,沧海红日,尽收眼底,心潮顿生。
落户六屯,秋收春耕笑问老农谁知青?
酬壮志,与天地人斗,铁骨铮铮。

打井办电安灯,驾铁牛春耕田中行。
农村要文明,建校办学,移风易俗,吾辈使命。
科学种田,治理盐碱,稻香蛙鸣不绝声。
故地游,喜乡亲生活,如日蒸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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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9 07:40:13 | 只看该作者
三十年后游故地,
呼朋唤友一起去,
看到村庄新面貌,
一派欣慰心头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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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9 12:03:08 | 只看该作者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3-9 07:40
三十年后游故地,
呼朋唤友一起去,
看到村庄新面貌,

谢谢版主点评,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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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9 15:45:44 | 只看该作者
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之十三

青山夕阳几度红

张义
原抚顺一高中一年级三班学生。1968年9月下乡到北镇县青堆子公社西砖二队。1971年10月入抚顺师范数学系。1972年分配到抚顺三十七中当教师。1985年调入龙凤矿职工学校任教。1996年国企改革调入炼油厂。2003年退休。


       那些往事前尘,早已随流水而去。田大律师一句:“可以记录我们这一代人用青春和热血谱写的这段人类历史上所仅见的、刻骨铭心的历史”,令我不禁潸然泪下。往事如昨,重又浮现。那些不再来的青春,那些曾经的泪水与欢笑,都该铭记!
我的启蒙老师是爸爸,他是那个年代为数不多的读书人,念了六七年书。爷爷过世后,因为是长子,爸退学回家打理家中事务。家里是开药铺的。后来老闹“胡子”,家道渐衰分了家。爸去私人业主那里做了账房。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总是爸爸绘声绘色的故事伴我进入梦乡。爸爸讲故事就像说书的,声情并茂。三国、水浒、红楼梦、西游、东周列国等,人物个个鲜活;刘关张、一百单八将、姜子牙、萧何、张良等都耳熟能详。还有诗词歌赋。爸爸喜欢吹箫,只记得他最爱吹“苏武牧羊”。其实,他所崇尚的就是儒家的礼义廉耻。
解放后,爸爸有了固定职业,还做过小生意。后来爸妈决定把房子卖了,在东门外买了两埫地。种了一年,就农业合作化了。因我家住在城里,不算农民。入社不收,地也白白被收走。不久,1955年末,要城镇人口下放农村。我家四口人——爸、妈、三哥和我,坐着马车,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个村子,和一家姓贺的住一个屋南北炕。每天夜里,常有狼进村,即使小猪被叼走也不敢出屋。到了夏天,小草房的北面是一片很大的大草甸,长满了野草野花,五彩缤纷,美不胜收。我每天在草甸上疯玩,总会发现惊喜,常一把一把采摘五颜六色的花,爱也爱不够。还会找一种长得很像菠菜的东西吃,酸酸的很好吃,找到一棵会高兴很久。
在乡下呆了一年,1957年初,我们一家离开了那里,来到了抚顺。
小学时代,因为总转学,一晃而过。中学三年在抚顺十六中学读书,一切顺利,一直是三好学生,表现优异,过得也很快。1965秋,进入抚顺一高中读书。学校有漂亮的教室、欢乐的操场。我最喜欢的是礼堂和阶梯教室。学校西边毗邻劳动公园,早晨可以到公园里晨读。学习生活紧张而令人兴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第一学期期末,学校搬迁到浑河北岸。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有点失望。新学期开学不久,山雨欲来。先是语文课上展开了关于岳飞是否是民族英雄的激烈辩论,正反两派针锋相对。对于岳母刺字“精忠报国”,我早已扎根心中,融于血液,感到很伤心,不能理解:岳飞都不是英雄了,那历史上我们还有英雄么?哪里知道“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风暴接着来了。我不想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时期,喜剧?悲剧?闹剧?你方唱罢我登场,每一个人都表演了。到处是“牛鬼蛇神”,一切都打倒,造反有理。可是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就与班里另一名女生署名“川浩”写了一张大字报,发表不同的看法:意思是不能一棍子把什么都打倒。结果遭遇到某某的痛批,还配了:“英熊好汉的”的漫画,讽刺我们是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我很气愤。干脆加入了保皇派“红后代”。想起那个年代,很无奈,很违心。

1968年9月26日,绝对是个值得记住的日子,这一天的抚顺北站人山人海,盛况空前。老三届的同学们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大军整装待发,不知道有没有人哭,反正我没哭,家人也没送,脑袋懵懵的,似乎什么都想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至于怎样上火车,下火车,怎样坐着马车到了大队,都记不清了。我班分到青堆子公社西砖大队。我与班里另外两名女生和几个男生分在二队。我与那两个女生原来关系一般,但不记得有什么矛盾,或得罪过她们。不知为什么,她们两人说说笑笑,干什么也不叫我,这叫冷暴力。那段时间很郁闷,只有去别的生产队找要好的同学聊聊。那是一段阴沉的时期,好在后来大队成立了大队青年点,一切才有所改观。
插队的地方地处平原,没有青山,更没有绿水,遍地青纱帐。干农活算不了苦,吃得饱也睡得好。三年的知青生活,弹指一挥间。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过初恋,这方面我挺二的。S是同班男生,是个羞涩大男孩,喜欢运动。L是别班的,第一次见到L是在宿舍楼的楼梯上,我下楼他上楼。见到我,他停在转角处,盯着我看,有点肆无忌惮。虽觉得他有点无礼,但心里挺喜欢。后来在“红后代”再见到他,就算认识了。L追女孩大胆新潮,情书一封封,有时还有小礼物。我只收过一本芭蕾舞剧《白毛女》剧照的影集。很喜欢,但一定要付给他钱,其他的没收过。如果送花也许会收的,只是那时不兴这一套。
对于L的追求,开始我不太在意,也不热情。以为时间长了,对方就会放弃。下乡后,L到插队的青年点找我,我不敢单独见他不说,还赶快把他打发到S那里去。他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抚顺我家的地址。有一次回抚顺,正好在街上遇见他。当时我吓了一跳,心想可别是上我家来。便装傻东扯西扯几句赶紧溜。不想回到家时,L正坐着与妈妈说话呢。我只好硬着头皮招待L吃了午饭后送走。虽然我不是虚荣的人,但我家的小平房与L家半座洋楼相比,怎么说也没面子,再说不想让L了解我太多。L家高干,小女子高攀不起,也不想高攀。
谁知L一意孤行。我终于昏了头,给S写了封信。意思是L追我很久,但我好像喜欢某人,该如何才好?S是聪明人,一看当然明白,便回信道:“……不要杯弓蛇影,自寻烦恼。我像春风一样,会吹开每一朵友谊之花。”S的回信让我无地自容,觉得都是L害的,便把L当做撒气的垃圾桶。无辜的L!至于我都干了什么,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像个泼妇,斯文扫地。
冷静下来,才觉得真的很过分。大错已经铸成,也没有办法。1969年底,L参军走了,虽然L早说过会参军走的,但到了真要走的时候,心里突然很不安。我不想让他认为我很差劲,那不是真实的我。我应该真诚地道歉,所以我去找他了。不知道打听了多少人,才找到他们小队。晚上见到他时,出乎我的意料。L依旧对我很热情,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还说打算到了部队后再给我写信。我向他道歉,他说没生气。还拿出那封我给他写的信。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L的大度宽容让我感动,觉得应该珍惜眼前这个人。
那个乡村的夜晚,屋里只有我和他,灯光有点暗。我靠墙和他对面站着。分别在即,有点伤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不痛不痒地闲聊,其他什么也没发生。L取来新发的被子让我睡觉时用。多年后我想起,连手都没拉一下,是因为彼此太干净,还是因为根本就没想到,不解风情?其实我什么都不懂的。
第二天,踏着皑皑的积雪,L送我回青年点。离别总是令人惆怅的。到了该分手的时候,周围一片无边的田野。我们也只是握了一下手。L留给我的只有那一刻掌中的温暖。
L到了部队后,我们来往通信不到一年,他却提出了分手。因为他家里对我俩的事不同意。接到信后我很淡定,分就分吧。谁知到了1972年夏,与L的关系又旧事重提。L的姨妈找到我,说了很多L一直旧情难忘的话。我去过L的姨妈家,L的姥姥也在。她们对我特别好,让我又想起了许多L的好,同意等他回来探亲时见他。后来,他回是回来了,但我并没有见到他,因为他父母仍坚持不同意。L是孝子,虽然伤心醉酒,还是遵从了父母之命。L有个妹妹在石油机械厂工作,与厂劳模王某谈恋爱,但因家里反对自杀而死,L的父母看来真的很严厉。
与L的感情经历让我很伤自尊,变得不自信。这直接影响了我以后的婚姻。
1971年9月21日,我离开农村回到抚顺,回到三年前的校园。不过此时已经改为“抚顺师范学校”,物是人非了。
参加工作后,生活按部就班地进行。接着是结婚、生子。说起结婚,那简直就是掉进了陷阱。因为太无知。婚后七年,真是应了那句“七年之痒”的成语,我离婚了。我爱上了别人。那是个上海男人,北师大毕业生。他高高瘦瘦的个子,风度优雅,见多识广,且精致温存。我痴迷他讲话的声音,其实声音真可以作为武器的,这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我,走火入魔般的堕入爱河。我无法抗拒他那温柔深情的拥抱,一个拥抱已然令我销魂。他信誓旦旦,说绝不做李甲。我离婚等他。四年多以后,社会上刘荣海、杨丽的重婚案被热炒,最后刘荣海被判刑一年。社会舆论很大。他那时住在厂里,领导对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更主要的是,他老婆是个聪明人,不吵、不闹、也不离婚。他犹豫了。我还能怎么样?只有离开他,拒绝了和他继续保持这种关系的要求。因为我还没那么贱。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最终也不过是“始乱终弃”。还能相信爱情吗?爱已被我挥霍。他最后留给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已经决定分手了,为什么还装得那么眷恋?真假已不再重要,一切都已是昨夜星辰。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也许在有些人看来,我是只有缝的鸡蛋,所以招苍蝇。日子还得过,我只好再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脑袋真是被驴踢了。那是个粗俗的男人,不但施暴还偷窥。我所有的东西都被他偷翻过。还有其他一些不能启齿的事。只好再离。怪谁呢?只怪自己自作自受,现世报。
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单身生活,是该付的代价吧。其实找个男人或找个相好并不难,可是早已心灰意冷,直至心里长满了荒草。
今生虚度,一事无成,悔之晚矣。最邪门的是,倒霉的事儿总有份儿。七七年恢复高考,复习得很顺利,数理化什么的一看就会。可是上级规定六八届的不行。我就到学校去,想说是二年某班的开个证明。遇上w老师给拆穿了,没开成。第二年政策有变化,就没再考。后来听说有不少六八届的参加了七七年高考。那w老师干吗那么较真?真烦人。后来还是念了不少书的,只是选择的余地少了。专科证两本,本科证一本,其他的不算。那时候考什么都不觉得难,只是自娱自乐而已,没什么用处。
这一辈子,唯有独生女儿是我最满意的“作品”,是我心灵的慰藉。王姬说:“男孩子穷养,女孩要富养。”我的闺女是富养的。因为我想让她从小养成不为金钱和权势倾倒的傲骨,不计较蝇头小利。因此,虽然她在单亲家庭长大,但健康、阳光,知书达礼,举止言谈大方得体。1995年考上最后一批公费生。1999年大学毕业在宁波、上海工作。2002年远嫁海外。后来又转行考了英国的注册会计师。都说英国的会计师是世界上最难考的,我闺女还行,如今是大公司高级白领。
多少往事回眸中,也许经历了生死之后,会更懂得珍惜。2002年12月末,在广州,我从高处坠落,做了两次开颅手术。昏迷中徘徊鬼门关的时候,只觉得身体很轻很轻,思绪远去。恍惚间一条长长的时光隧道,飘荡着尘埃,是滚滚红尘吧。一个声音穿越时空在耳边响起。那是难以形容的声音,似乎已经回响了千年。昏迷中醒来后,觉得死,不一定都是痛苦的。后来经过几个月才康复。死里逃生后,我对人生真的有了不一样的感悟,人不能什么都要,否则自寻烦恼。
每一个生命都是美丽的。几十年过去了,虽然有失去,但更有收获。得失全在自己,一切都该彻悟。让我们尽情绽放今生最后的灿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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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10 08:22:18 | 只看该作者
一生坎坷真不少,
命运折磨艰难道,
幸好女儿成大器,
心中彻悟要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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