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
楼主 |
发表于 2016-12-16 19:01:02
|
只看该作者
90岁的聂元梓还会不会拥护毛泽东
http://club.kdnet.net/dispbbs.asp?boardid=1&id=6354553
一
2009年12月26日,周六,寒意料峭。
中午,聂元梓老人打来电话,说今天是毛泽东的116岁冥诞,有人约她下午到“乌有之乡网站”……
下午两点,讲座开始,由前北大副校长梁柱主讲《毛泽东思想的当代价值》……
没想到她居然稳稳地坐着听讲,一直到了终场……
等出租车的空间,一个中年男子走过去冲着我们大声说:“聂元梓同志,你们当年搞的文化大革命半途而废,太不成功了,不然的话,就不会出现今天的资本主义复辟局面了!”
面对这样的敏感话题,聂元梓喃喃地自言自语:“我们当时不都是听毛泽东的话,才干革命嘛,咋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啊?”
二
2009年一年,对出狱已25年的聂元梓来说,心境复杂……
暑天的时候,有关单位找到了她,说要录制影像资料,为历史留下注脚,影像留存,文字版权归个人。每天上午车来接送,到录影棚自我讲述,整整录制了38天。
而聂元梓自己对五年前在香港所出版的那本40多万字的《聂元梓回忆录》则很不满意,“那时候刚出狱不久写的,手边没有资料,全凭个人记忆,加上错字很多,图文不符,不好!”尽管如此,坊间还是出现过多种盗版书。“有三种盗版,一本比一本盗得好,证明这书还是有市场有影响啊!”老太太不无得意……
烦心的事,就是在国内颇有影响的《炎黄春秋》2009年第1期上,刊载了署名牛辉林的一篇文章《夜半抄家记》……
“简直是胡说八道,造谣污蔑,无耻诽谤!”老太太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电话打到了责任编辑杨继绳那里,聂元梓陈述了个人意见,责问对方为什么偏听偏信,不能秉公处置。
结果杨继绳也发火了,回敬了一句:“你这还是文革那一套遗风啊!”接着把电话挂了。
事后,聂元梓来电话告知此事,说:“杨继绳的脾气可真大啊!”
她也许不知道,杨继绳如果没有那么大的脾气的话,也不会有他自己那么厚重的《墓碑》……
2010年,第1期的《炎黄春秋》到底还是刊载了聂元梓的《我对的意见》一文,9条意见,尽在其中……
她说,这封信最重要的是第9条,是一条对历史的辩诬,证明“全国第一张大字报与康生的老婆曹轶欧并无关联。没有曹轶欧或者没有我聂元梓,那六位同志同样会写这样的大字报的,也同样会被毛主席批示广播的。因为这是由毛主席亲自发动和亲自领导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的思想目的而决定的。”
虎年春节到了,聂元梓说她给《炎黄春秋》编辑部寄去了一封信,对能予以她这个特殊的政治人物网开一面,让她说话,表示感谢。
这也是40多年来,聂元梓第一次以个人的名字在国内媒体上刊登文章。
三
其实,多少年来,聂元梓一直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
一个叫张朴的,在特区的一家刊物上刊出《聂元梓印象》,把她描绘成一个诿过与人、死不认错的政治动物和众叛亲离、与世隔绝的孤家寡人。
文章最后不无讥讽地写道:望着聂元梓的垂垂老脸,我心绪如浪,这位当年号称“中国第一‘左’派”的造反派领袖,如今住无定所,身无分文,差点靠乞讨度日。她活这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她的晚年凄凉,又是怎样造成的?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聂元梓还会为权力而疯狂吗?
这篇文章于去年年底在国内同样被四下转载、广为传播……
当年的“五大领袖”,除去谭厚兰1982年早逝外,其余的三人蒯大富、韩爱晶、王大宾各有自己的事业……
聂元梓说:“别看蒯大富比我小25岁,他的身体还不如我呢,听说都中风好几次了,自理都难咧。”
……
四
在一个耄耋老人的眼里,往事还真的并不如烟……
五
“都是墙倒众人推,毫无是非公道!”这是聂元梓对当下“文革学”的一种评介……
1978年3月22日,邓小平约见包括北大校长周林在内的教育界人士,特意问到聂元梓怎么样,当听到有人说她要翻案时,邓说:“她有什么案可翻?聂元梓你们为什么不批?这个人至少应该开除党籍,调到别处去劳动,她有一张大字报,对文革起了推动作用,康生说王八蛋也要支持嘛!”
……
聂回忆:
审讯我时,我请法庭出示与江青勾结的证据,可他们既无旁证、又无佐证,可以说没有一份能证明是江青指使我到上海造反的相关材料。
现在,我自己从香港出版的《王力反思录》上,找到了一条最有力度的证据,证明派我去上海的根本不是江青授意的,而是根据毛泽东的指示。
当时作为中央文革办公室主任的王力在回忆中详述了这一事件:
“毛泽东对文化大革命的想法,是想把北京的群众组织、学生、工人、机关干部的造反派连在一起,通过聂元梓等人到上海串联,把北京和上海连成一片。江青找我,主席的设想,组织个班子去上海,最早她想李讷(肖力)要去,聂元梓去,阮铭也要去,搞个比较大的班子。聂元梓住在中央文革,叫她负责筹备这个班子。李讷找过我,我介绍她见过聂元梓。江青说李讷去不去,毛主席正在考虑,因为她正在搞农村文革的指示。后来江青又传达毛主席指示,李讷不去,阮铭也不去,班子不要那么大,聂元梓也不要代表北京市的红卫兵组织,只代表她自己和北大的群众组织,用北大群众组织的名义去上海……我跟聂元梓说时再三叮嘱这几条,说是毛主席、中央文革的决定。”
六
2010年春节一过……
聂元梓说,她自己经常会扪心自问,我怎么会成为反革命呢?我16岁就参加革命了,可以说是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我父母兄妹全家十一人都在为党工作,两个人壮烈牺牲,6个人坐过敌人的监牢。父母将全部家产都捐献给国家,至今我们家的房子还办着学校,中共河南滑县县委就是在我家成立的,历届县委书记包括赵紫阳同志都是在我家里办公。参加革命后,我就抱定了为党牺牲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怎么会产生反党思想和参与颠覆国家政权的活动……
她说自己90岁了,前45年只知道跟党走,路走对了;后45年也是自觉跟党走的,没想到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看看今天的社会现实吧,经济是发展了,日子是好过了,但官场贪腐、贫富悬殊、触目惊心,以党心、民心来看,难道说能比40多年前的社会状况更好更公平吗?过去提“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打倒”和“砸烂”一切固然不对,可对革命的原动力来说,包括文革,不也是因为有官僚主义的存在和社会不公的因素而引发的吗……
她解释参与文革的动机,“我当年来北大,是大哥聂真与陆平联系的,我与陆平本人并没有个人恩怨。”所以,对“何其好也”的那张大字报来说,它的恰逢其时的出笼以及所产生的疯魔般的效应,绝非今天一再重复地“造反”二字所能涵盖的,这里面既有一个老共产党员对党中央发动文革的“五·一六通知”和“防修、反修”伟大号召的正常反应,也有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在北大历次运动中所造成的积怨爆发所致。这多种合力的结果,才有了“第一张大字报”的出世……
九十初度的聂元梓又说了一句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只要我活着,就会继续申诉,不为别的,就是觉得自己这辈子太冤,90岁的人了,不知道还能有几天活头,说实话的日子不多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