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众友?问诸君?人的一生有没有一件事让你终身难忘,有没有一个人让你梦魂牵绕,有没有一段经历让你荡气回肠......, 在长江下游江苏境内,有一片广阔的苏北平原,这里水网密布,纵横交错,海陵市像一颗明珠,镶嵌在这块富饶的大地上,在海陵市与渔场之间有一个丁堡镇,丁堡镇不大,方圆也就几千平米,几条小河把小镇分割成几小块,十二座拱形小桥将丁堡镇串接在一起。 小镇人临河而居,枕水而眠,桨声灯影,舟桥相依。走进小镇,古旧清净,安详而幽静,高高的屋檐,黑红的窗棂,窄窄的街道,清澈的水巷,破旧的鸟蓬船,烟起霞落,云蒸雾蔚,顺着长长的石板路,一路向东,登上双龙桥,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后面有一座娘娘庙,庙前两颗银杏树,高大挺拔。再向东就没有路可走了。清凉湖横卧着,河面宽阔,碧波荡漾,行船穿过清凉河划过三五里,即是泰州渔场了。 丁堡镇有一半的人姓丁,也是这个地方的原驻民,大都住在镇中地带,房屋也相对漂亮整齐。镇西头,过了西凤桥,一条简易公路直到海陵市,解放后,一些外来户迁居到这里。南边和北边各有一个池塘。南边的叫莲花池,路北叫荷花池。在莲花池和荷花池的四周新建了一些住房,房屋比较简陋,大多是毛坯房,这样,以凤桥为界,丁堡镇便分成了两个地段:丁堡镇和双池区。我家是外来户,即住在镇西区的莲花池附近。 凤桥东下30米处,有一户人家,祖上倒也殷实,临街两边开门面房,后面一个小天井,再后面临河两间吊脚楼。主人姓丁,别人都叫他富贵二叔,娶东村刘庄一女为妻,育有一儿二女。大儿丁汉春,长的敦厚结实,二女丁含灵,三女丁含玉。本文故事即发生在我与丁含玉之间。 至于什么时候两人好起来,一时也说不清,反正时间较长,跨度较大,记得大概在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到刘庄看电影,刘庄有一个石油试探队,每月的月末总能放一两部电影,其实所谓电影,不是在影院里,只是在村边的一个广场上,两根竹竿枝一张白布,后面一部放影机,开起来吱吱作响,四邻八村的农民带个小板凳坐在白幕墙的前面后面看着高兴就行,刘庄离丁堡镇四五里路程,我从家里出发已在晚上的六点多钟了,路上行人不多,走了一二里地,天色渐渐暗下来,我加快了脚步,这时候,总感觉后面有个人跟着,我快她也快,我慢她也慢,像个鬼魂叮住不放。我干脆停下脚步,待她走近,方看清。她正是二婶家的三丫头含玉。“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很脑怒,对着她吼道。“我害怕,跟着你就不害怕了”含玉说话很轻。低低的嘟咙着:“回去,夜里那么晚,就你一个人怎么回家去?”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并且很坚决,随着这一吼不打紧,含玉“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都说女人一哭,男人就心软,小孩也一样。我见她哭的可怜:“好吧,跟着我不要走丢了”,“好呢。”含玉破涕为笑:“小哥哥真好。”后面的一段路,小含玉的话渐渐多起来,她说她很软弱,镇上的小屁孩常常会欺负她。但她二姐含灵很凶,每次总是含灵,为她出气,所有镇上的小混混都怕二姐。她的话说的很快,一张小嘴说个不停。“你吃晚饭了吗?饿吗?”那时候是三年困难时期,经常挨饿。我打断她的话问了一句。她怔怔地看着我,嗫嗫地说:“饿,我没吃晚饭就过来了”。我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斜角烧饼,(这是我的晚饭),撕了一半给她,看她狼吞虎咽吃得很香的样子,我于心不忍,又从我那一半里抉了一块给她,她看着我怏怏的笑着:“我不要了,我饱了,你吃吧”。这就是我跟含玉的第一次接触,也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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