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岁月的梦（四 1）

魏天祥

作者：云端小杰（QQ 231575954）

（四）青春的岁月是首歌

    当我们回忆起自己青春的时候，都会觉得那像雨、像雾、又像一阵风。似幻、似影、又似一场梦。其实，那就是自己用心血与汗水谱写的一首世上最美的时代歌，是自己亲手弹奏的一曲淳朴无华的、豪迈人生价值观的壮丽诗歌。时光匆匆而过，瞬间来到了1975年的春季，阳光还是那么的蓬勃艳丽，庄稼地里的麦苗还是那么的葱绿，油菜茎上也开始结出黄灿灿花的苞蕊。一切都依旧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诱人旖旎。我高卷着裤管，两手紧紧地攥着一把铁锨，娴熟地在麦田里飞也似的跑来跑去，快速地修改着垄沟河渠。让黄河水浇遍、浸透那干涸的一席席的麦地。望着那春苗在阳光下饮水的动作（水头），听着那饮水的歌声（嗤嗤的声响），仿佛是在对我昼夜劳作的赞许，揉摸我沾满了泥水的疲惫身躯。记得当晚我望着浮在水面的麦苗，不禁一时兴起，随心作了小劣诗一首，还犹然有些记忆。（我赶忙翻箱倒柜，找出我在乡村时的、已经发了黄的日记本）春夜田间浇地有感，曰：
                                             
                                          灌 田
                                 春夜田幽香，晶液月下漫。
                                 扬目霜雪流，身处宇环边。
                                 不见昆虫迹，但闻窸窣言。
                                 回首赶忙看，青黛浮水面。

    一年来，在贫下中农的言传身教下，我真的是滚了一身泥巴，练就了一身农活的十八般武艺。什么犁、镂、锄、耙，什么泼麦扬场。从种地、施肥、灌溉、料理、到收庄稼，从饲养头福（牲口）、赶大车、交公粮、榨油碾棉花等等等等，都如身上的肢体一样熟悉干练。不久，我就被选任为生产队的副队长兼民兵排长。我劳动的精神更加十足，更加起劲儿了。 我常想“一个革命者的青春”应该怎样的度过？ 我在日记中这样写道（当时也有摘录的成分）：“青春，是一个闪光的字眼，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歌颂它！赞美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青春，但并不是每个人的青春都是闪闪发光的。有的光芒四射，灿烂辉煌！有的却灰暗平庸，黯然无光。温室里的花朵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整天坐着、躺着贪图享乐的人，他的青春对社会主义国家来说，是毫无价值的，同时也是最卑贱的。钢要在火里炼，刀要在石上磨，革命战士要在艰苦奋斗中成长。只有为革命、为人民艰苦奋斗一辈子的人，他的青春才会碰撞出绚丽的青春火花！才会像熔炉里的钢汁一样，热血沸腾，闪闪发光！ 是的，火红的青春是不可估量的，凡是闪耀着革命光芒青春的，总是属于那些为共产主义自觉奋斗一辈子的革命战士。这让我想起了前苏联有位叫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曾经说过最经典的一段话：“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这仅有的一次生命，应当怎样度过呢？每当回忆往事的时候，能够不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经历都已经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解放而进行的斗争”！对我们国家来讲，舒舒服服是改变不了一穷二白就面貌的，轻轻松松是创不了大业的！所有有志气、有抱负的革命青年，都要艰苦奋斗，奋发图强，要有敢与天斗、与地斗的革命精神。在改天换地的伟大革命斗争中，贡献出自己火红的青春”！
   还记得那一年八月份的一天早上，那根高高矗立在大队部的木杆子上绑着的三个高音喇叭，突然传来熟悉而低沉地声音，大队党支部书记文中来同志用尽力气喊念着“人民日报”文摘，大地仿佛颤抖了起来，每一句每一字都揪紧着我们贫下中农的心。说是：在这几天里，我省驻马店地区发生了由于特大暴雨（真是叫做倾盆大雨；据当时目击者称：“暴雨到来的数日内，白天如同黑夜；雨水就像是从消防水龙头里喷射出来的一样，从屋里伸出脸盆，眨眼间水盆满；暴雨如箭矢，雨后山间死雀遍地”；真是触目惊心啊）引起的一个水库群（包括板桥水库、石漫滩水库两座大型水库、两座中型水库、数十座小型水库、两个滞洪区在内）的大规模溃决；水浪瞬间高过近十米、宽约15千米左右的洪流。那真是水火无情啊，造成8、9万人的死忙和全境汪洋一片的惨景。这无论是水库数目还是蒙难者人数，他都远在全球同类事件之上，这一天灾与人祸紧紧交缠的惨烈历史，不能不令我们文明时代的人类铭心刻骨引以为鉴。那个时候我们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大队唯一向外可以联系的就是在大队部办公室里，在隔墙中间掏个洞洞（两间屋子都可以用），放在墙洞里的那一部手摇由总机转接的黑色胶木电话。我们知青们都是心急如焚，身在村庄心系灾区啊。我们都默默地为灾区人民捐献自己的衣服和为他们祈祷的一颗红心。我当时把我那唯一的一件毛背心捐献了出来，为灾区奉献一份爱心，为灾区祝福！
   自从当上了生产队的副队长，每天都带领着社员到田间劳作，但劳动的效率总是很低。也可能是与当时的体制和生产力的解放有关吧。社员们大部分都是为了挣工分而挣工分，劳作中出现磨洋工，出工不出力的现象。两个人拉一辆架子车，只装了一筐粪土。为的是快些完成每晌的拉运次数，却忽略劳动本身的效果。还有些大约六七十岁的老人，也积极勇跃地参加劳动。美其名曰：“小车不倒只管推，一直推到共产主义。。。”实属精神可嘉，可敬可佩！实际上到地里是干不出多少活儿来的，只是为了多挣几个工分而已。这些都让我很着急又很无奈。记得有一次晚上，村支书（文中来）在召开的全村社员大会上。他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子，脚上拖着两只自制的木制拖板。斜坐在柳圈椅子上面。左手抓着椅子框，右手狠劲儿地揉搓着胸膛上面的灰泥。他一边忙活着搓捏身上的灰泥，一边嬉笑着大声讲着话。会议中，针对有些生产小队，每天都在“斗私批修”，每天都在“抓革命，促生产”，但棉花棵在地里还是被野草淹没了的现象。调侃了一首打油诗很是贴切。诗曰：“远看是稻（稻子），近看是藨（读biao 一种夹杂在水稻里面的草）。两手一扒，中间是花（棉花）。”哈哈哈哈惹得会场上哄然大笑了一场。说明在这种体制的情形下，社员的劳动行为是缺少主动性的，没有积极性，没有真正坐到主人翁的位置上的。落后的生产资料及不合理的管理模式，就造成了庄稼 的低收成。年复一年，整日里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日子里，人民公社社员家庭的生活质量，一直处于较低的生活水平。我们知青的生活就更加不堪言语，尤为甚之。

龙行天下

练就一身农家艺，
当了干部心更急，
闻听水灾心冒火，
社员干活不积极。

魏天祥

虚心劳动不怕苦，汗水润浸天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