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岁月的梦（四 2）

魏天祥

    作者：云端小杰 （QQ 231575954）
                                 
                     1976年7月我和第一生产小队的知青代课老师李建龙（新乡市健康路照相馆）合影

      时间对于现在来讲，那真是眨眼之间，一晃也就是到了1976年。公元1976年是个不平凡的一年，对于我们国家和人民来说，是个极为痛苦的一年。从一月八日开始，我们尊敬的国务院总理、中共卓越领导人周恩来同志在北京逝世；到七月六日，中国人大委员长、中共卓越领导人朱德同志在北京逝世了；紧接着在七月二十八日凌晨3:42， 河北省唐山、丰南一带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强度为里氏7.8级大地震；死亡24.2769万人，重伤16.4851万人，轻伤54.4万人，有4204个孩童成了孤儿；经济损失当时达30亿人民币（按现在的市值为3000亿人民币）；地震罹难场面惨烈到了极点，世界罕见，相当于1945年投放到日本广岛原子弹的400倍的释放能量。作为我们这一代有志气的青年人来讲，简直是无法忍受的痛苦。更为甚者就在一个多月后的九月九日，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中共伟大的领袖毛泽东同志在北京逝世了。当时感觉天要塌了，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民都深深滴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之中，我们知青们面面相窥，无言以对，今后该怎么办？每天都在无精打采地、身心疲惫地、默默痛苦地劳作着。
   我们好像突然之间长大了，又像瞬间找不到回家路标的孩子一般，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感觉在思想上、劳动中缺少了根本的动力，理想也深感渺茫。繁重的劳动强度都有点吃不消了，刚来农村时的那种新鲜感觉已经荡然无存了。整年的辛勤劳作使我们看上去很沧桑。我每年的劳动日几乎是全勤，而且每天所得的工分还较高（我每天能挣19个工分，20个工分为一个劳动日。我所在生产队的劳动日价值分别是：74年为0.53元/劳动日;75年为0.33元/劳动日；76年为0.34元/劳动日；77年0.13元/劳动日；78年、79年劳动日的价值还是很低），但是一年下来我却养活不了我自己（说是按劳分配，其实是以人6劳4来分配的，也就是说，家里的人口越多得到的越多。我们知青是单个的，所以就会出现粮食不够吃的现象）。粮食不够吃，又分不到一分钱（几年来的再教育、再锻炼，却没有收入到一分钱）。我们都是青年人，自然吃的也很多哦。每顿都吃不饱，又吃不到油和菜，还不到半年就将一年的口粮吃完了。后来因为口粮不够吃，我们每天只干一晌的活儿，剩下的时间就窝在了屋里面看书。当大队张副书记（是第七小队提拔上来的初小都没毕业的文化农民）得知了这些情况后，便露出了那丑恶的面目，对知青们很不友好。还通知伙房（从某小队里抽出来的两位老者贫下中农，说是干不了体力活，就抽到了这里来为我们知青做饭）不给我们做饭吃。当天，我们几个知青饿着肚子一起步行十几里地到公社，找到了公社党委主管知青的副书记，这才得以解决聊以温饱（就这样给了我当时感觉很难堪的心灵创伤上，着实地撒了一把盐，刺痛的心啊几天都不能平静）。生了病也没办法，或拖或回家让父母掏钱治病。衣服穿破了，补了又补（当时有句口头禅：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到最后还是回到家里，让父母掏钱给买衣服穿。就连生活的日常必需品也要回家找父母要哦。人都说做梦很美，可我的梦里却始终是那么的尴尬，给我青春的心中带来无奈的酸殇。嗨！当年的农村生活很艰苦，条件很差。知道我们身上穿的，每天吃的喝的都是那么的来之不易哦。也许这就是我与基层老百姓深刻的感情基础，也是我参加工作后，在各方面严格要求自己，勤奋、刻苦、努力工作的源泉吧。但农村艰苦的生活使我逐渐懂得了人的生存所必需的最基本的条件,更使我懂得了人的理想与奋斗目标的实现，需要的是一个最佳环境和经济基础的支持。
    每当夕阳慢慢地沉下，天空由彩霞变成了灰黑色的时候，我们才能扛着农具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驻地。天色渐渐地暗了下去，一天的繁忙工作暂时算是告一段落了。脸也没得洗就匆忙地趁着暗淡的油灯胡乱地扒拉着简单的饭食，这里没有语言，更没有歌声，只有吃饭那粗狂的咀嚼与碗筷的交响乐声声。漆黑的农庄里除了偶尔能听到几声犬吠，就别无他音了。在这里的一切我们都在潜移默化之中，在无奈的沉默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面对农村落后的生产资料，映入眼帘的都是经济的匮乏，生存条件的简陋，心里时时感觉有一种。。。。。。在隐隐的作痛。只有在漆黑的夜里，在那豆瓣儿般的煤油灯下，在那西北风拍打着用化肥塑料袋包裹的窗户，而发出哀鸣般的啸哨声中期待着。一切都是幻想，这种单调无味儿的生活，什么时候能到头啊？全村知青们的情绪都很低落，特别是当我们最敬爱的伟大导师毛主席（于1976年9月9日）逝世以后，我们心里更是酸楚连连，失去了最坚强的精神支柱，就像是航行中的巨轮失去了舵手一样。我们的雄心壮志此时已不再能“敢叫日月换新天”啦！知识青年的鸿鸪之志、理想瞬间已烟消云散。在四面透风的知青房间里我忍不住默默地淌下了眼泪。晶莹而冰凉的的泪珠颗颗从我的脸颊上滑下，是那么的冰凉冰凉的，没有一点儿温度；一种凄凉的情感油然而生，思想上已处于呆木状态。感触到了自己人生的无知、幼稚，间或意识到被人愚弄和欺骗。我们的肌肤也感觉不到四季变幻的差别，到处都显得异常寂静的可怕。唯有能听到我们饲养的那头一直长不大的猪和（取名：赛里格)黑狗还在日夜不停滴哼哼与狂吠声声。房间地面上又一次地泛起了一层层霜雪般的盐碱，它向我们无声的泣漓着、倾诉着苦涩的酸痛。此时此刻的我真像是掉进深井里的小黄牛显得那么窝囊啊！怎样才能改变现状？怎样才能把国民的生活水平提高？怎样才能。。。。。这是我们这代人所面临而又要为此必须付出毕生精力的国家。嗨，全村的知青们开始不安起来，都纷纷陆续地回家啦，就像是受了创伤的小鸟，快速地钻到父母亲那四处透风的翅膀底下，轻轻滴舔舐那悲戚无声的泪水。或以各种理由返城打临时工寻求生路。生活给予我们的是那么多的无奈，真是恨地无环啊（我跟六队的知青郎银茹 说成是：恨地无把！啊哈哈哈还让他指着我笑了半天）。嗨！（无奈的学会了--嗨叹声不断）有时会感觉到我们比窦娥还冤啊！哪里有前景？哪里有人生？我们活着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如今我儿子会冷不丁地问到我这个问题。我想，大多数人都会有这种想法的，我还真不知道怎样回答他才是合理的答复，因为我也在迷惑中）。一个人就象是沧海中的一滴水，要澎湃、要涛浪，那就要水滴汇聚的力量，需要一个翻江倒海的环境，需要推动狂风一样的巨人。梦想、愿望暂时都处于渺茫的空白阶段。我们依稀都在沉默中等待着什么，在等待中麻木的沉默着。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聊、乏味儿。真有一种不在沉默中爆发，就会在沉默中死亡的感觉。

龙行天下

时光来到七六年，
政治混乱多事件，
知青遇到人磨难，
信心几乎丧失完。

魏天祥

艰苦岁月路蹉跎，灾难深重有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