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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山乡情趣
秋去冬来，天气一天天冷了，地头的活路也越来越少，这个时候我们知青们都喜欢互相走走，我闲着没事就去找书看，我去邻近的几个知青处借了几本小说，每天都沉浸在小说故事里，看到精彩的地方，我就把它摘录在笔记本上。在乡下这几年，我摘录的笔记本就有好几大本，这为我以后的写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李小萌和陈燕在我的影响下，也喜欢上了看书，她们常到我这里来找我借书，她们去其他地方借到好看的书也拿来给我看。
陈刚静不下心来看书，更多的时候，陈刚跟二姐她爹去山上狩猎，最初陈刚只是跟着跑，最后上瘾了，找猎户买了一杆猎枪，入了猎户们的伙，参与到打猎的队伍中。
乡下这几年的锻炼，陈刚的身材也变得非常魁梧，每次看到陈刚背上猎枪，牵着虎子和猎户们出外打猎的场景，我都有一种英雄出征的感觉。
最初陈刚枪打不准，一只猎物也没有打到，分到的猎物多是其他猎户的战利品，后来陈刚也逐渐能打到野鸡和野兔一类的猎物了。这以后只要陈刚和猎户们一起出外狩猎，我们的生活就能得到改善。
有时李小萌和陈燕过来耍，碰到陈刚上山打猎，看着猎户们一个个背着枪，牵着狗那威武的阵势，觉得很好玩，想跟陈刚他们一起上山狩猎，陈刚阻止她们：“你们以为打猎好玩吗？山上荆棘丛生，坡高路陡，有时追野物要跑几座山，你们能跑吗？还有猎枪射出的是散弹，不小心伤着你们可不是好玩的！”
陈燕见陈刚不愿意她们跟着上山狩猎，嘟着嘴说：“哥，你是不愿意我们跟着，你怕我们影响你打猎……”
“燕子，打猎真的不是好玩的，打猎很危险，也很累，不是你们女孩子玩的……你们在家耍，哥打到猎物咱们打牙祭……”陈刚劝说住陈燕，和猎户们打着口哨上山去了。
陈刚说得没错，打猎很累人的，为追野物，要满山遍野地跑，很费体力的。我曾经跟陈刚他们上山打过两次猎，猎人们到了打猎地点，大家先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便四处散开，而后向猎狗发出口号，十多条猎狗“汪汪”地叫着，在树林草丛中奔跑着寻找野物。
在猎狗的狂叫声中，隐藏在草丛中的野鸡惊吓得扑腾飞起，猎户对着一只只飞起的野鸡就是一阵射击，被击中的野鸡掉下后，猎狗们兴奋地扑上去咬住，邀功似的摇头摆尾地给主人叼来。
打野兔和獾子就没有这么容易，有时追一只野兔和獾子要追一两个山岭。野兔和獾子被猎狗撵出来后，跑得飞快，猎狗跟着追，猎人也要跟在后面追，人和兔子赛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好在子弹比兔子跑得更快，好的猎人总是能在奔跑中射中飞奔的兔子。我看到过二姐的爹射击兔子的那一瞬间，当兔子被猎狗追得窜出草丛刚进入视野，二姐的爹手扬枪响，兔子一个翻滚就被击倒在地。当然像二姐爹这样的枪法在猎人中也是很少的。
这天陈刚上山打猎去后，陈燕和李小萌就扭着我讲故事，我没事也喜欢给李小萌她们讲故事，我喜欢李小萌听我讲故事时那双望着我入神的眼睛，李小萌听故事时一声不哼，非常专注，也从不打断你的讲述，陈燕就不同了，陈燕是急性子，很多时候听着故事就急于想知道结果，老是打断你的讲述，问你：“后面又怎么样了呢？最后是什么结果呢？”
我对她说：“我把结果告诉你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你慢慢听吗，故事的吸引力就在于它的悬念……”
李小萌在一旁不断用手拍陈燕的手：“燕子，你不要说话吗……听扬阳哥慢慢讲……”
那些农闲的日子，我成了她们的义务说书人，一本《野火春风斗古城》我就跟她们讲了好些天，书中杨晓东和银环的革命爱情故事让她们感动不已。
很多时候她们听我讲故事，忘了做饭，直到下午陈刚他们打猎回来。陈刚回来饿得问饭做好没有，我们才想起没做饭。这时大家说说笑笑地开始做饭，陈刚打整打来的猎物，我淘米煮饭，陈燕烧火，李小萌去洗菜，人多力量大，很快饭菜就做好了。
吃饭时我们才想起张小勇出去很久了还没有回来，很多时候张小勇没事时就一个人就出去了，我们都知道他是去找阿香去了，大家都心照不宣。
这天我给李小萌她们讲故事时，张小勇就出去了，他和阿香有更多的讲不完的故事，阿香那里更吸引他。这天张小勇出去大半天了还没有回来，大家也没有等他，因为很多时候，他都在阿香那里吃饭。
吃饭时，陈燕问我们：“哥，你们说张小勇和那个地主女儿的爱情能有结果吗？”
陈刚说：“这个我们怎么知道呢？总之小勇陷得很深……”
我对陈燕说：“小勇很爱阿香，你千万不要当着他的面说地主女儿，他会和你急……”
李小萌担忧地问：“小勇和阿香的事，小勇的父母知道吗？”
我说：“不知道，小勇的父母要知道他们的事，一定会反对的，小勇是家里的独子，他的父母还等着他回城呢！”
陈刚说：“小勇这小子是堕入情网了，现在和阿香在一起，他是什么也不去想了……过一天算一天吧……”
苦涩的爱情在贫穷的山野里倔强地生长，就像山野里那些野生野长的山花，越开越多，越开越茂盛，张小勇和阿香的爱情就这样在山乡贫瘠的土地上默默地开放，经受着风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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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27 11:21:05
发表于 2018-12-28 08: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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