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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张小勇要报仇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和陈刚发现张小勇不见了，我和陈刚都大叫了一声“不好！”张小勇一定是去找王小毛报仇去了，“要出事！”我和陈刚马上出屋去找张小勇……
张小勇确实去找王小毛去了，他要给阿香报仇。
这天张小勇身上揣了把菜刀，去了王小毛的家，王小毛听到阿香跳水库身亡后，知道张小勇一定要来找他报仇，早已出外躲了。
张小勇到王小毛家没有找到王小毛，又去公社和乡镇上找王小毛，也没有找到王小毛。被一身仇恨怒火燃烧的张小勇，气急得不行：“这狗日的藏到哪里去了呢？”
张小勇找了一天的王小毛，也没有找到。
张小勇在找王小毛，我和陈刚却在找他，我们四下都找过了，我们也没有找到张小勇，只得回生产队。
回生产队的路上，我们远远地看到水库大坝上坐着一个人，是张小勇，“小勇……”我和陈刚都朝着张小勇喊了起来。
“他难道也要像阿香那样跳水库？！”我在心里叫道，“不好！”
我和陈刚快步跑过去：“小勇，我们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
陈刚说：“小勇，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
张小勇头也没有抬，恨恨地说：“你们以为我要跳水库吧？我才不会跳呢！我一定要找到王小毛把仇报了，再跳下去和阿香一起团聚……”
“小勇，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你爸妈还等着你回去呢，你可不能丢下你的爸妈……”
张小勇听我这样说，伤心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和陈刚左劝右说扶着张小勇回家。
我们回到知青屋，看到李小萌和陈燕在屋门口焦急地站着等我们回来，她们是听说阿香的事过来的，一看到我们，她们就伤心地哭了，她们是为阿香，也是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担忧，阿香的死，使她们感到生命的脆弱。
她们哭过后，就去劝慰张小勇。
张小勇回来就一个人睡在床上，把被子蒙住了整个头，听着李小萌和陈燕劝慰他的话，他哭了，哭得很伤心，他不愿李小萌和陈燕看到他流泪，但我们明显能感到被子里张小勇的身体在抽缩……
等张小勇安定些后，我和陈刚对他说：“阿香已经死去三天了，尸体不能老放着，她母亲老这样看着她会更气，我们去把她安埋了吧！”
听我们这样说后，张小勇没有反对，说：“阿香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也躲得远远的，明天我们去把她安埋了，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不然阿香不会安眠的……”
第二天早上，我、陈刚、张小勇、李小萌、陈燕，还有二姐和她爹，我们一起去安葬阿香，二姐喊上她爹，是因为她爹会看风水，那时人们很兴这个，二姐说要她爹给阿香看过好地方。
阿香家的屋后是她们家的自留山，我们下乡的山乡，每家都有自留山，自留山上的树木是乡民盖屋和烧锅的柴禾。自留山还是乡民每家的墓地，他们的祖先和长辈去逝后，都埋在自留山上。
二姐她爹在阿香家的后山上找了块适合安葬的地方，我们静静地把阿香安葬了，说“静静地安葬”，是我们在安葬的过程中，大家悲痛得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挖坑，掩埋。
山上很静，偶尔能听到一两声树上的老鸦发出的叫声，使人更感凄凉。
把阿香安葬好后，我们在阿香的坟墓前坐了一会儿，李小萌和陈燕要回生产队去了，二姐和她爹也要回去干活了，我和陈刚送他们回去。张小勇说他还要在阿香坟前坐一会，我们有点不放心张小勇。张小勇说：“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回来的路上，李小萌和陈燕对我和陈刚说：“你们要看好小勇，不要让他再去找王小毛，那样会出事的！”
我和陈刚与她们一样的担心，我们怕张小勇找到王小毛，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张小勇都在找王小毛寻仇。王小毛也知道张小勇在找他，早就躲到外地去了。
张小勇始终没找着王小毛，这使张小勇有仇不能报，心里很是气急苦闷，张小勇整天活也没有心思干。
阿香死后，张小勇每天都要去看阿香的母亲。自从阿香死后，阿香的母亲就一病不起，整天都躺在床上，张小勇担负起照顾阿香母亲的义务。
张小勇除了每天要去照看阿香的母亲，还要去阿香的坟前坐坐，和阿香说说话。阿香离开了这么些日子，在张小勇的心中，阿香仿佛没有离去，无论是在睡梦中和醒来的日子，张小勇脑海里都缠绕着阿香的影子。
阿香死后，张小勇的脑筋受到很大的刺激，整天都郁闷得很少说话，有时他一个坐在阿香跳水的水库大坝上，呆呆地一坐就是大半天，他整天精神恍惚，有时生产队的熟人走他跟前过，给他打招呼他都没看见。
过了不久，阿香的母亲病逝了，我们把她埋在阿香坟墓的旁边，让她们母女有个伴。
阿香的母亲病逝后，张小勇变得更加抑郁，人消瘦不少，有时半夜从梦中叫着阿香的名字醒来。
对张小勇的这种状况，我和陈刚都很着急。我对陈刚说：“我们还是把小勇的情况给他父母说说吧，再这样下去，小勇会病倒的！”
陈刚说：“我也是这样想，小勇这样的情况，我们不给他的父母说，这样会害了他……”
我专门回了一次城，我把张小勇的情况给他的父母说了，他的父母非常担心，第二天张小勇的父亲就和我一起到了乡下。
张小勇见了他父亲，也没有多少表情，呆滞地问了一句：“爸，你来了？！”
他爸见到儿子现在这个样子，与以前那个活泼机灵的儿子相比，完全变得了个样。小勇爸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小勇爸这次来把小勇带回城里医治。
张小勇和他爸这次回城，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不久，他爸给张小勇办了“回城病退”，回城病退是当时知青回城的一种途径，办回城病退很难，除了医生证明，还要托很多关系。
张小勇走后，我和陈刚很长一段日子都在想着张小勇那抑郁痛苦的样子。
过了一段日子，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栽秧农忙季节，我们又开始起早探黑地在田间栽秧，栽秧栽得腰酸背疼，每天收工回来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
繁忙辛苦的栽秧日子，我们暂时忘记了张小勇走后一段日子给我们心中留下的伤感和忧愁。
白天忙于栽秧，饭都没有时间煮，饭都是头一天晚上煮好，第二天吃冷饭。
陈刚身高力大，但栽秧对身高的人来说，弯腰角度大，特吃力，陈刚很多时候收工回来都腰痛得躺在床上，做饭的活全落在我的身上。
我们每天早出晚归下田栽秧，每天都有那么多的田要栽，不知哪天才能栽完？但那时我们想到的是栽一点就会少一点，总有一天要栽完，真有一点愚公移山的精神。
我们盼望着秧苗早一天栽完，那时我们才能得到休息。这些日子李小萌和陈燕也没有来我们生产队，陈燕还在代课，不像过去那样自由了，每天都要忙于上课。李小萌现在一个人又要干活，又要做饭，每天都有事干，现在农忙季节，她们生产队的活也忙。李小萌经过这两年的农村劳动和生活，已从过去那个什么也不会干的干部子女，锻炼成了出去能下地干活，回家能烧锅煮饭的能干女子了。
栽秧季节，男子忙于下田栽秧，地里的活全是妇女干，李小萌每天和生产队的妇女一样下地给麦子除草施肥，李小萌生性聪明，学什么都容易学会，她给麦子除草时的熟练动作，在一群农村妇女中间，要不是她那张晒不黑的脸庞和秀气的眉眼，你很难看出她是下乡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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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23 16:51:10
楼主
发表于 2022-5-26 07:30: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