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创业队 四

陈维新

                                    四        初到砖厂 （上）

汽车一路爬坡绕过一个山头就出了县城，公路两旁全是茂密的树林和漫无边际的荒野。我听说抚远县这个地方狼和黑瞎子特别多，望着那黑黢黢的树林子和茂密的草丛，心想那里面是不是隐藏着很多凶猛的野兽啊。

一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相隔很远才能见到一个村屯，村屯里的房子全是灰土土的，与公路上的灰尘一个颜色。道路坑坑洼洼，后排座位的人时常被颠起又重重地落下，发出一阵阵惊叫。

我们好奇地凝望着窗外，满目的荒凉，心里不断地猜想着，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是什么样的啊？是不是在大草甸子里啊？随着汽车的行驶，心情也跟着逐渐的激动和紧张。汽车的玻璃窗被震得哗啦哗啦响，我很担心能不能把玻璃震碎了。

颠簸了将近了两个小时，汽车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咚咚咣咣”敲锣打鼓的声音，汽车停了下来。公路的西侧有一个村子，路边插着几面彩旗，一大群男男女女的年轻人在向我们招手微笑。

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位上那个来接我们的公社干部，扭过身对我们说；“这里是良种场，是咱们曙光公社的。他们在欢迎你们呐，他们也是佳木斯的知情，是佳纺的。”

我们向窗外望去，锣鼓喧天中有几个女生高喊着；“欢迎！欢迎！有时间来玩啊！——”

“他们也是佳木斯知青？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有些惊诧。

“他们来已有一年多了。”那个公社干部说。

在这么遥远、陌生而又荒凉的地方竟然还有我们的同乡，望着窗外我们频频摆手致谢，心里突然有一种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和踏实感。

汽车继续向前开去，走了不远公路两边出现了一些黄色的砖房，街道上也见到了一些行人，那位公社干部又转过身来，指着右侧公路下面那几趟黄色的房子说；“这就是咱们的曙光公社。”

过了曙光公社又出现了一片砖瓦房，还有商店，偶尔有大汽车驶过，卷起一串浓浓的尘雾。那个公社干部又说；“这里是兵团六十八团团部。”

又往前行驶了不远，汽车终于在一排红色的砖房前停下来，这就是我们要来的地方——曙光公社砖厂。

我们背着行李和物品跟随着公社领队的干部进入了大门，院子很大，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院子里站着很多人面含微笑，明亮的目光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扫过。在众目睽睽的审视之下，我们像小学生似的显得有些惶恐和紧张，瞪着大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公社的干部对我们说；“他们是哈尔滨的知青，六月份就来啦。”

“噢！这里不光是我们这些人啊，还有哈尔滨知青呐！、、、”我心里想着，感到有些惊讶。

砖厂有两趟房子，红砖红瓦，一趟是顺着公路南北走向，有三个门，好像是办公室的样子，女生被安排在南边的大房间。另一栋在院子的南侧东西走向，高高的房脊，房子的中间有一个双开的大门，好像是一个大仓库，我们男生就安排在这里，整个砖厂的房子呈L形。

王涛和胡凤志是哈尔滨的知青，他俩热情地把我们这些男生领进屋内，指着北侧的大通铺说；“你们就住这里。”

放下行李，我们坐在铺沿上，仔细地打量着我们的这个新家。这个房子原来真的是个大仓库，南北两侧的大长铺明显是新搭的，长铺上铺着一层黄色干枯的苇草，上面又铺上一层草帘子。我们所有人都住在仓库的西边，东边那一半是空空的，里面黑咕隆咚的，靠门的墙角处堆着一些小园木杆。

先来的那些男生或远或近地看着我们，只有王涛和胡凤志他俩和我们说话

龙行天下

辗转终于到地方，
原来是座小砖厂，
原有知青来接待，
初步有了新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