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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创业队 四十三 县长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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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19 12:13:1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四十三、县长骗了我






从吴佳友的宿舍出来,刚走不远迎面遇见了“冯志材”,我的同学也是我家的邻居。
他瞪着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我,老远就喊道;“魏旭东,你怎么来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感到很惊讶,脱口喊道;“冯志材,你也在这里呀?”
自从毕业以来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对方的下落,今天在这里突然的相遇,确实令我俩都感到非常吃惊和意外。
我说我是昨天晚上来的,在吴佳友那里住的,他听后很不高兴,埋怨吴佳友没有告诉他。
我问;“你怎么没出工?”
他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是排长,一会连长要开个会,我正要去,要不然就遇不到你了。”他看着我又说,“别走了,再住一天,我好好安排你。”
我向他说明了我来的目的,他很为难的样子说;“我们这里也没什么菜了,都是在老乡家里东凑西借的,”接着又说,“你到海青大队看看吧,他们比我们大。”
“谁在那里呀?”
“李清华,史俭义,好几个呐,你去了就知道了。”
于是我便有了去海青大队的想法。
他看我执意要走,拍着我的肩膀说;“你等一下。”转身就走了。
过了一会他推着一辆自行车回来了,交给我说,“海青大队还很远,骑车去。”
“哇!”看见自行车我乐了,骑着它多自在啊,这哥们想得真周到;“可是,这车子怎么还给你呀?”
“你放哪里都行,交给李清华也行,没事,丢不了,这里的老百姓晚上睡觉都不闩门。前几天我们队的李大胖子从公社回来,走到半道热得不行了,把皮大衣脱了扔在路边,过了好几天马车回来看见了,给他捎了回来。”
说着话已来到村口,我俩就此握手告别并嘱咐要经常写信联系。
骑上自行车心情倍爽,既省力又快捷,可是骑了一会儿就蹬不动了,下来一看,黑粘泥把车圈给糊住了,我找来一根树枝把粘泥抠掉又骑了上去,没走多远又糊住了,下来又抠,后来干脆就骑不动了,没办法只能推着走,可是没走几步又糊住了。只要轱辘转动粘泥就会卷上来糊住车圈,再后来前后两个轱辘都糊住了,推也推不动,我心里那个懊恼。本想骑着它能够轻松快捷,减少步行的劳累,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负担,怎么办?脑门的汗都急出来了。我是无法把它推到公路上去的,扛着走更不可能,这才刚刚走出村子,离公路还有很远的路程,心里一下犯了愁。没办法我只能忍痛割爱,把自行车放倒在路边的草地里,踩着粘泥一哧一滑地向公路走去。
来到公路上遇到一位老者,我向他打听去海青大队的路径。
他说;“还有三十多里路呐。”他看了看我又说,“你从前面那个坡路下去,顺着江边一直走就到海青大队了,这么走比公路近。”
按照他的指引在公路前面不远的地方,靠左侧的斜坡有一条被人踩踏出来的小路,我顺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到到江边。江面上还是白雪覆盖,但视野辽阔,能看到很远的前方。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乌苏里江”。江面不是很宽,估计能有百八十米左右,对面的苏联近在眼前。我好奇地向那面张望着,努力寻找着与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是观察了很久还是令我很失望,他们那边的树林子和我们这边的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此时的乌苏里江还在冬眠,覆盖着厚厚的白雪,两岸之间静悄悄的,连个鸟的影子都没有,只有我踩在雪地上发出咔哧的脚步声和我的喘息声。白雪茫茫的江面上,时不时地出现一串串动物的脚印,在两岸间的冰面上来回穿过。有细的也有粗的,根据我积累的经验,细的可能是一些像黄鼠狼、野兔之类的小动物,粗的肯定是狼和野猪,或者是黑瞎子,心想动物可真是自由自在啊,无拘无束,随便地穿越国境线。
走着走着,冰封的江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串很大的人的脚印,从我们这里横穿过江面直达对岸的树丛之中。这是一串单行的脚印,显然是两条腿的人,如果是四条腿的动物,那应该是双行。
我立刻警觉起来,是什么人?干什么去?脑子里瞬间反映出“叛国投敌”这个词。我蹲下来仔细地观察着这个脚印,这个人的脚很大,鞋码足以在四十五—四十八号之间。脚尖朝前,脚跟处的雪窝边缘还有拖痕,雪窝边缘的凌角已变得秃园,看来不像是最近发生的事,但是也绝不会太久,因为近一个月内就没下过雪,否则早就埋没了。两脚间的距离约在八十到一米左右,显然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我听人讲过,当地的农民有时过去偷伐些木材之类的东西,可是眼前只有这么一串向那边走的脚印,却没有往回来的脚印,有去无回,显然与偷东西无关。我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始终没有发现回来的脚印,心里不由得泛起了怀疑,是什么人呐?为什么没有回来呢?是不是被老毛子逮住了?或许是?——突然,我的心“咯噔”一下,能不能是苏修特务啊?想到这里我有些害怕了。特务可是心狠手辣,为了不暴露行踪绝不留活口,万一这个时候出现一个手持利刃的特务,搂住我的脖子轻轻地一抿,然后把我扔进冰窟窿里,干净利索,无声无息,没有人知道啊,多么凄惨啊。我的心一阵惊悚,急忙向前后左右扫了一圈,空旷的江面上静悄悄的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和静寂使我有些紧张,于是便加快了脚步,在惶恐不安的胡思乱想中急速地行走在悚惧的边境线上,下午时分终于到达了海青大队。
知青宿舍距江边很近。“李清华、史俭义、朱永利”他们见到我非常高兴,迫不及待地问我在哪里?同学都有谁?女生多不多?等等。上学的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如今四分五裂,一年多没有见面很是亲热。
晚饭后我们四五个人来到江边,坐在堤坡上,对面的岸边矗立着一个高大的瞭望塔,三个苏联军人光着膀子穿着高腰皮靴,在江边的冰窟窿旁叽里咕噜地说说笑笑,用毛巾浸着冰冷的江水擦着身子,看得我直打冷颤。这时李清华掏出口琴吹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歌曲,随着音乐我们也跟着哼唱了起来,三个老毛子对着我们挥舞着毛巾,嗷嗷直叫。其中有一个人端起脸盆,将满满的一盆水顺着头顶倒了下去,我们也欣喜地挥手向他们示好,场面非常的友好和亲切。
晚上我睡在李清华的被窝,不知道他与谁挤凑去了。
第二天早晨六点,也就是四月十六日,食堂准时开饭,外面小雨夹雪飘飘洒洒地下着,地上的积雪似化非化,踩上去刺溜一声雪浆四溢。
李清华领着我来到食堂,食堂不大有几排长条桌。他打来饭对我说;“别走了,下雨天不通车。”
我说;“不行,明天我们队春播,一定得赶回去。”
吃完饭我俩准备要走,一个女炊事员向我努了一下嘴说;“王金县长一会儿回县里。”
我朝她示意的方向看去,靠墙边的方桌旁坐着两个军人,岁数稍长的那个中年人,个头不高,稍胖,圆脸,面白皮净,戴着平顶的棉军帽,腰间的皮带上佩挂着一只手枪套,黑色的枪柄露在外面。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士兵,他们也是刚刚吃过饭,王金县长发觉我在看他,便微笑着看了我一眼,那种笑完全是上级对下级的关爱,是救世主对臣民的恩施,慈祥而矜持。
抚远县县长是个现役军人,佩戴手枪,这在全国也属罕见,这让我感到惊讶和好奇。后来我知道;王金县长还兼任着县武装部长。
我急忙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是王县长吗?”
他颔首微笑着。
“我是曙光公社创业队的伙食长,开春了队里没有菜了,我是来这里求援的,明天我们队春播我要急着赶回去,今天下雨也不通车,我能坐您的车回去吗?”
“啊——,行啊!”王县长爽快地答应了。
我顿时心花怒放,王县长就是个大官说话多么痛快。
“几点走啊?”
他看了一下表说;“六点半,在招待所门前。”
我也看了一下表,还有十多分钟;“那好,王县长,我去宿舍取书包,一会我去找您。”
“好好好。”王县长连连点头应允。
我和李清华回到宿舍,他拿出一包“雪原”牌香烟,撕开封签发给周围的几个人,随后把剩下的烟扔给了我,说;“拿着,路上抽。”
我背上书包,他们簇拥着我来到门外,在飘飘洒洒的雨雪中与大家挥手告别。
招待所在食堂的后面,我来到门前没有看到吉普车,而且房门已上了锁,我的心咯噔一下紧张起来,慌忙跑到食堂,那两个炊事员正在扫地。
我气喘吁吁地问;“王县长的车呢?”
那个曾向我努嘴示意的炊事员说;“走了,你们刚走不久人家就走了。”
“不能啊,说好了六点半呐,还差三分钟呢。”我抬起手腕让她看。
她放下笤帚在围裙上擦着手说;“我不能骗你,真的走了。”说完就进里屋去了。
走了?不可能啊,县长说话都不算数?我怎么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我呆愣愣的站在空荡荡的食堂内,茫然而又不知所措,心里非常的难过和委屈。继而又一想王县长可能去别的地方办事去了吧?也许他去找公社的领导再说些什么事情,可能一会就能回来。他答应我坐他的车回去啊,他不能抛下我不管哪,我心里在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过了一会,那个女炊事员撩起半截门帘倚着门框,看着我说;“别等了,他们真的走了,我不能骗你。”
真的走啦?她没有骗我,难道是县长骗了我?这个念头倏地一闪,我差一点哭出来,我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啊!一种被抛弃,被冷落,被蒙骗的感觉猛地攫住了我的心。
如果是普通的人我会不以为然,可是他是县长啊,全县最大的官,我无比信仰和尊敬的县长大人竟然也不遵守承诺,真的令我心痛和难过。我强忍着泪水,没敢看那个女炊事员,转身快步冲出了食堂。
记得小时候姐姐让小弟擦镜子,奖励二分钱买冰棍儿,小弟当时刚满七岁,擦的很认真,有一个小污点他都用舌头去舔,当他伸手要奖励的时候,姐姐笑着说;“我逗你玩呢。”
小弟“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委屈、失望、伤心、难过、此刻我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小弟当时的心情。当承诺变成儿戏时信用也会随风飘去。
怎么办?回宿舍跟李清华他们玩扑克?可是明天我们队里要春播呀,临走时李连长嘱咐我要在十七号春播时赶回去,这就是命令啊,我不能耽误啊,强烈的责任感驱使着我下定决心;“走回去,下冰雹也要走回去。”
村里的路很泥泞,我辨认了方向后大步流星地向村外走去,村口的公路上横担着一颗碗口粗的栏杆,并用铁链锁着。我钻过栏杆上了公路,松软的砂石路面上清晰的覆印着两条车辙的斑纹,这是王县长乘坐的那辆吉普车刚刚留下的。
我抖起精神撩开大步,踩着时隐时现的车辙向着曙光公社的方向,又开始了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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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3-12-20 08:23:38 | 只看该作者
知青相遇总亲切,
几番交谈释心缘,
县长答应带一程,
却先离开莫知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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