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秋过后上禾草棚 每年的秋收过后,就是进入农闲的时节。但是,在当知青的岁月里,是没有农闲的概念的,因为秋收之后还有“三秋”农忙;即秋收,秋耕,秋种。虽然这“三秋”没有双夏时节那么紧张繁忙,但也得按节令赶任务。但是,也要赶在冬天开展农田基本建设之前,把与三秋相关的农活干完,其中之一就是上禾草棚。 上禾草棚,就是每年的秋收过后冬闲之际,农村里都有把稻草集中堆起来给耕牛作过冬的饲料及避寒“暖棚”。因此要拣一个背风的地方,用泥砖和木柱搭建起一座向南背北三面封闭,一面敞开,高约一米半的墙体建筑,然后将木条横竖交替架在墙体和柱子上,再把稻草一层层,均匀的堆放其上,并压结实这就俗称“上禾草棚”,由于上禾草棚很费劲,全靠人力用禾叉把一捆捆的稻草往上传,这里不但要有足够的力气支撑,还的有相应堆迭稻草的技术,才能确保把禾草棚堆放得又高又整齐又结实,特别的禾草棚的四个边角一定要相对平衡,收顶的斜坡要整齐平稳,不然的话,堆到一定的高度就会产生倾斜,前功尽匪。 禾草棚的大小,要看耕牛的数量而定。由于我所在的三队是与场部分离开独立来的,牛的数量比较多,大大小小二十多头,而且都是大水牛,要确保这个牛群安全过冬的粮草,搭建起来的和草棚就具有相当的规模,高度超过两层楼,宽十五米左右,长则三十米以上。我所在的队在一个小山坡下虽然不是很理想的背风位置,但好在原来五七干校的老同志当年在这里种植了一大圈勒竹围,以作围栏,经过多年的生长,长成了密密实实簕竹屏障,足矣挡住寒风,是搭建禾草棚的最佳选择。 上禾草棚虽然不是十分繁重的体力劳动,但由于全凭手臂的力量,无数次的反复向上上传递,而且还要准确地传递给在上面接、叠、压稻草的人,因为在整个过程中,如果传、接、叠、压的环节不连贯,不但影响速度和质量,还会出现禾叉误伤的现象(因为禾叉都是铁打的,而且经过长期使用之后,都很尖锐锋利)。因此,这些工夫也就成了男知青的专职了。 上禾草棚不停的传递累人,这还不是最辛苦,最辛苦的就是在传递禾草的过程中,由于这时的禾草正是处于最干爽的状态,将一捆禾草叉起来举过头顶往上传递的时候,就会有无数的禾草碎片散下来,落在头发上,粘在出汗的身上,飘进鼻孔里,不但使人又身上发痒,喉咙发干,还不时的刺激着嗓子,忍不住连打喷嚏。所以,在搭建禾草棚的时候,大都是集中劳力采取连班连夜突击的方式。 搭建禾草棚的分工也是有讲究的。一般都是女知青负责第一道工序,如果是堆放稻草的晒场近的话,就用禾叉把稻草推到到禾棚墙框边,然后由男知青再用禾叉把稻草一捆一捆叉起来往上传递。如果是晒场远的时候,再靠女知青们用禾叉推送稻草是接不上茬的,而且,也没有几个女知青有臂力能像男知青这样举起成捆的稻草来运送,这时,大家就想起了电影中民兵抬担架抢救伤员的情景,于是就找来了一些长竹竿,两条竹竿扎成担架,两个人一组,然后把稻草堆放在竹担架上抬起来就走,这样不但提高了功效,也减轻了草碎灰尘的污染。 每当秋后搭建禾草棚的时候,从晒场到禾草棚之间,就出现了这样一条龙的劳作情景:女知青们用禾叉推着,或用长竹竿扎成担架抬这一捆捆,一堆堆的稻草,紧张忙碌而又有序地快步奔走着,禾棚墙框边,十多二十把禾叉在男知青手中翻飞闪动,飞快的把一捆捆稻草,准确地拋传到逐渐增高的禾草堆丁上。一些经验老到的男知青则不失时机的在女知青面前卖弄自己的技巧,或腾空接着下面传上来的稻草,或叉起成捆的稻草时,一个转身就直接拋到棚中间。这时,总引起一阵阵的喝彩声,驱散了疲倦和劳累,苦在其中,乐也在其中。 就这样,禾草棚搭建起来了,牛群有了过冬足够的粮草和避寒的地方。也为男女知青们提供了一个“人约黄昏后”的地下联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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